秋來佳節,白露為霜,歧山邀原丁於東山,品茗鬥棋。
原丁問歧山曰:“汝之假字,‘血海紅蓮’者,或有竊語‘此子為幻情所愚,不當為經才’,汝則何如?”
歧山,茗而淡笑之,曰:“無可為也!淡笑之!″
原丁亦笑之,奈可奈何,曰:“血海為凶,紅蓮為潔,然名於普世,唯幻情小說是耳!吾聞亦從,血海紅蓮,業火之淨,偉力無邊,汝可真從此意乎?”
歧山又茗之,曰:“吾,汝豈不知?雖好幻情之流,更悲人世之果。血海紅蓮,自有立意!”
原丁大笑,曰:“君之高義,吾難通明,固願請耳!“言盡,遂一茗。
歧山盱,曰:“汝戲吾也,世人譏我,嘲我,諷我,不過兩山觀野,一相眾是也哉!何須置心!吾之假字,書我之情,以餘之文法,符我之道解,皆是我果,何由何然哉!”
又曰:“所謂血海者,實然心室也。百川彙於海,心脈亦如此,合於心室,故吾假名血海也。所謂紅蓮者,實然心胞也。經曰:‘三葉如蓮花’,故吾假名紅蓮也。血海紅蓮者,乃象也。實然其喻,合象本心然也。”
又曰:“心,生死之地,焉能不識之!動靜之間,人生何謂!“
原丁茗之,曰:″血海紅蓮語於心,然世惡不解,何不直言曰:“心“,或可舉也?汝虛言假名,直路曲道,過作也!“
歧山,笑曰:“血海非血海,紅蓮豈是紅蓮!“
原丁又茗,曰:“汝高閣懸疑,吾不與也!此茶甚好,勻吾二兩可好?“
歧山笑曰:“可也!“
一日,相州有亂,死傷數千,十餘村落,腐肉露骨,血染成流。
原丁與岐山共遊於此處。秋風刑悲,嗚呼哀哉!原丁悲歌:“良家不再,倩女不妝。神鴉厭食,感慨難發!“
歧山,劍斬血池,激流難斷,曰:“血海,此亦為血海是耳!血海內循是為養,血海外聚是為殤!養為生發,殤為惡哀。世道矯情,渾玄混濁。視血海為淤泥,以紅蓮為世心,清流不顯,紅蓮不搖。嗚呼!何況於此莫大也!“
時去,草長鶯飛,入遷流亂之民以安生,三代而富,十代世變而無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