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秀看著晟語蝶真誠的眼睛,伸手抹著淚,喃喃的說道:“能跟著小姐這樣一個主子是香秀前世修來的福氣,小姐你放心便是,早先奴婢就知道自己配不上二少爺,不過這會兒就是止不住淚水罷了。”
晟語蝶輕緩的說道:“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誰配不上誰的說道,隻有適合不適合,好了,想來公爹和平夫人也等得心急了,我先出去看看了,你這狀態看著也不好,先回房間休息一會兒吧,若是心情好了些,明天繼續上工,若是心情不好,就休息幾天,對了,這次是你和七兒一起找見的平修琪,稍後就去賬房把銀子領了,三十兩你一個人收下,攢著給自己當嫁妝,我會找個好人給你的。”
香秀抹著淚水連連感激了晟語蝶,並說那銀子也該有七兒的份的,晟語蝶笑著應道:“雖然這人並不是讓她心動的,可怎麼也算這一遭有了歸宿,銀子不銀子的,你便不用擔心了。”
香秀扯出抹柔和的笑,看了一眼晟語蝶,隨後退了下去,三十兩銀子,對於以前的香秀是想也不敢想的,如今真的到她手裏了,一個十三四歲的小丫頭,怎能不動容呢。
晟語蝶通知了晟老爺和晟夫人之後,夫妻二人老淚縱橫的走了出來看平修琪的情況,這個時候平修錦也從外頭回來了,遇上了晟老爺之後,便讓人把平修琪和七兒抬到了他和晟語蝶的院子裏,這院子裏一共有六個可供人休息的房間,先前晟老爺和晟夫人各占一套,加上他和晟語蝶的一套,餘下還有三間房的,平修錦是想把平修琪安排到平老爺隔壁的房間的。
等到抬了進了房門之後,晟語蝶和晟老爺、晟夫人也剛好要從門裏往外走,晟夫人看見平修琪被人抬著走了進來,也顧不得形象,大聲的說了起來:“修琪這是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的修琪怎麼了?”
晟老爺原本就不怎麼喜歡平夫人——因為她對晟語蝶做的那些事情而不喜歡,不過先前是有所忌憚,此刻卻毫無忍受的念頭了,沉穩的說道:“你這寶貝兒子沒什麼,不過是吃多了酒,方才還發著雄威來著。”
平夫人一愣,晟老爺帶來的仆役已經把平修琪按照平修錦的吩咐抬到房間裏去了,隨後晟老爺把帶來的仆役都退了出去,七兒被送到了隔壁的房間,平修錦叫伺候了晟語蝶的婆子去照看著七兒。
吩咐完之後,平修錦、晟語蝶帶著平老爺夫婦外加晟老爺回到了他們的房間,坐定之後,平夫人迫不及待的問了起來:“親家,方才你那話是什麼意思,我家修琪怎麼了?”
晟老爺翻翻眼皮,沉聲說道:“你家那個有出息的兒子確實非同一般,讓這麼多人跟著惦念著,七兒和香秀找上他的時候,還對香秀扔酒碗,那兩個丫頭怕好不容易找到了又不見了,才一個留下,一個去我那裏搬救兵,這下好了,隻留下七兒一個,讓你那十分有出息的兒子占了便宜了,好歹也是個清白的姑娘家,這下子全毀了。”
“修琪怎麼會是這種人,你也說他吃多了酒,或許是七兒那丫頭……”
平夫人還沒說完,平老爺已經出聲阻止了她繼續說下去:“常言道酒後亂性,你當你兒子是個好人,可你瞧瞧他近來的做法,還有什麼是他不敢的,如今這樣,倒也沒出乎所料,罷了,還能怎麼樣,娶了七兒那丫頭吧。”
平夫人沉默了片刻,七兒那丫頭她多少是有些印象的,十分活潑的一個女孩兒,雖麵容雖比不得晟語雁姐妹,可也十分的秀美,平修琪娶了這樣的女子,倒也不算十分吃虧,因此輕笑著說道:“既然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我也沒有攔著的必要,那就納了她吧!”
聽了平夫人的允諾,晟語蝶皺著眉頭問道:“納了七兒,難不成是個妾室?”
平夫人見晟語蝶並不十分開心的樣子,雖然自己現在住在人家的地盤上,可好歹也還是放不下當初當家主母的架子,再者也想著不能委屈了自己的兒子,因此挺著脖子說道:“這個是自然了,七兒隻是個小丫頭,修琪怎麼也算得上是個少爺,即便平家現在有了難處,可修琪一直受著上等的教育,這等身家氣質是不能抹殺的,再者倫理上也講究聘則為妻奔為妾,他們還沒成親便有了這樣的事情,也隻能為妾了。”
晟語蝶深深的喘了口氣,晟老爺自然看見了晟語蝶此刻的不滿,沉穩的開了口:“既然平夫人把這事說得這麼直白,無礙乎就是想說七兒和修琪是門不當戶不對,配不上修琪罷了,如此你也聽我說幾句,一則,說著門戶問題,實在容易不過,早先我就和語蝶商量過要認下七兒為幹女兒,這樣算來,七兒是晟家的小姐,而平家麼——也罷,事情已經發生了,我也沒有揪著這點的必要,所以這門戶相當的事情不必多說了,至於學識,修琪到底有什麼修為我是沒見的,但是我知道先前修錦和語蝶回府省親的時候,他們的作坊基本上都是七兒再給管著的,相對於一個生長在商賈之間出身來說的少爺,有許多是沒有七兒這些本事的,至於平夫人說得最後這一點,那更是不成立了,七兒並沒有與你家修琪私奔,她是去找修琪,勸他回家,卻被他給強占了,若是平夫人公道些,應該不難看清這幾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