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逞強鬥勇(3 / 3)

天比前一段時間溫暖了許多,平修祺也常常會出現在晟語蝶的視線裏,這讓晟語蝶頗為好奇,不過晟語蝶是沒那個心思格外的去留意,她的作坊裏人手總是不夠,為了在上元燈節前生產好那些公仔,由平修錦出頭,跟平老爺借調了平家業下裁縫鋪的匠師,讓這些雖然手藝十分過關,可對於毛絨公仔不甚了解的‘外援’縫補大概,細節的地方要作坊中熟識的人去做,雖然工作量劇增,可晟語蝶還是一遍又一遍的交代了公仔的質量絕對馬虎不得,平修錦全然笑著應下了。

等到晟語蝶終於得了半天閑兒的時候,才聽說晟語雁已經和平夫人出府兩日有餘,說是去求子,這才讓晟語蝶了然為何平修祺會常常出現在院子裏了——因為晟語雁出門了,他不必再像耗子見了貓一樣躲避著晟語雁了。

既然提到了晟語雁又去了鄰縣,晟語蝶心頭也想起了上次晟語雁送給自己的送子靈符,想著晟語雁當真是個十足的歹毒女人,平修錦收了那個符咒,後來交到晟語雁的手上,以致讓她流了孩子。

晟語蝶承認自己非聖母,聽說晟語雁流了孩子,且日後極有可能不再懷孕,她的心中是一絲愧疚都沒有的,隻是輕歎了一句:“惡有惡報。”

得了那個消息後,晟語蝶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平修錦隻是要笑不笑的看著她,晟語蝶每每想到那個時候平修錦的笑,都會覺得他們兩個真是一對臭味相投的夫妻,不過暗自笑笑過後,會愈加的想著對方了。

今日聽見了一些有了關聯的舊事,才又想起自己與平修錦之間的這個小秘密,不過還沒從回味的溫馨中完全的走出來,腦海中靈光一閃,隨即便想到了自己身體的一些情況,年前年後這麼久她一直都忙得焦頭爛額,倒也沒有留意了自己的生理周期,如今猛然想起,才發覺竟遲了大概月餘了,心頭突然怦怦的急跳了幾下,根據曾經掌握的知識來看,她隱隱感覺到自己今後與平修錦的生活將要不同了。

想到這點,晟語蝶片刻茫然之後便開懷了起來,或許這要是換做她初來這裏的時候會惶恐,但是現在不同了,她已經做出了要給平修錦生個孩子的決定,雖然現在還不完全肯定自己就是懷上了孩子,但已經有那個苗頭了不是麼。

那天夜裏晟語蝶躺在平修錦臂彎中覺得幸福大抵也就是這個模樣了,她現在十分的知足,該算是因禍得福的典範,不過她卻是沒把她的猜測告訴平修錦,忙了這麼多日子,終究在有了這樣的認知後決定放鬆那根緊繃著的弦,晟語蝶決定給自己放幾天假,去找郎中給切一下脈搏,等到後天晚上上元燈節,她要給給平修錦一件最別致的禮物——平修錦比她還喜歡小孩子,這點晟語蝶十分的清楚。

相擁成眠,晟語蝶喜歡聞著平修錦身上淡淡的麝香味,她覺得那味道讓她安心。

睡夢中晟語蝶見到了前世的母親,她母親的身邊還繞著那個熟悉的麵容,雖然遠遠不及現在晟語蝶這幅皮囊美麗,卻是陪伴了她二十多年的樣貌,那個女子的臉上笑容柔和,她的身後還站著一個晟語蝶不熟悉的麵孔,那個男子雖比不得與她同床共枕著的平修錦,不過按照她前世的看法,那個男子也是個值得她流口水的帥哥了,他的目光一直追在當初屬於她的那張臉上,眼中盛滿了愛憐,偶爾那個女子也會偷偷的側臉看看那個男子,臉上透出屬於小女兒家的嬌羞,然後自己的母親就會露出十分滿足的一笑,那個畫麵真的很溫馨……

“語蝶,醒醒,你怎麼了?”

耳畔是平修錦略帶緊張的關切聲音,晟語蝶醒來之後才發現眼角有些不甚舒服,伸手摸去,一片濕潤。

此時平修錦已經點燃了蠟燭,回到床邊小聲的問著晟語蝶,“可是想家了,這年後一直忙著,上次回去也是匆忙吃過飯便回來了,這幾天到還算輕鬆了些,明天抽空我和你一道回去再好生待一天吧!”

聽著平修錦輕聲軟語,晟語蝶尷尬的抹去臉上的淚痕,笑著說道:“你怎麼會這樣認為呢?”

平修錦貼著晟語蝶坐了下來,目光灼灼的盯著她的臉,輕笑著說道:“你夢裏呢喃著娘。”

晟語蝶臉上一白,轉頭看著平修錦,尷尬的笑道:“我吵到你了,對了,我可還有說過旁的話?”

平修錦伸手輕柔的摟住了晟語蝶的身子,在晟語蝶看不見他臉的時候,目光中顯出一抹擔憂,不過他的口氣卻表現著盡量的平緩,輕柔的說道:“你隻說想回家看看,那我就陪著你,不管你去哪裏,我都會陪著你,隻要你不離開我。”

被平修錦抱在懷中,晟語蝶感覺異常的溫暖,因為思緒還繞在方才的夢境裏,那裏麵自己的媽媽生活的很滿足,她也放心了,因為心不在焉,所以並沒有發覺平修錦的異常,隻是模糊的聽見他說不管自己去哪裏,平修錦都要跟著,晟語蝶輕笑著回道:“怕是有些地方,即便你想去,這一輩子也去不成的。”

晟語蝶不過說句玩笑,沒當真的,平修錦聽見之後眼神卻現出了惶恐,收緊了手臂喃喃的說道:“語蝶,我不能沒有你!”

平修錦的身體在微微的發抖,晟語蝶這才發覺了異樣,從平修錦的胸口上抬起頭來,淡笑著問道:“修錦,你怎麼了?”

平修錦在晟語蝶抬頭的一瞬把自己的頭埋在了她的頸子上,喃喃的說道:“沒什麼,隻是做了個奇怪的夢,心中不怎麼舒服罷了。”

晟語蝶回擁了平修錦的身體,笑著說道:“我當自己是小女人家,閑著無事要滋生沒有由頭的傷感,卻不想你這一個堂堂的男子漢也會這樣的多愁,你放心便是,我既然已經嫁了你了,就不會走了,沒有你的地方,我哪都不會去的。”

心靜下來的時候,晟語蝶知道自己一定是說過什麼,不然平修錦不會是這樣的模樣,隱隱不安,可她卻是不敢去問,因為若是她引了開端,平修錦追根究底,她也不知道要如何去答,莫不如不問的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