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靜謐的咖啡廳裏,金華放鬆的抿了一口黑咖啡,目光帶著笑意的看著坐在對麵的人,嘴裏的苦澀還未褪去,稍微皺了一下眉,緩緩的開口說:“今天怎麼有空來找我啊?”
傅意聳了聳肩膀,“好久沒見你,有點想你。”
金華開懷大笑,“你這句話說的太虛偽了,但我還是感到高興,這幾天一直在加班,你看看我的黑眼圈。”
傅意湊近了一些,仔細的看了一下,認真的點頭,而後身體往後一靠,漫不經心的說:“你們這次弄的事情的夠大的啊。”
金華歎了一口氣,臉色略顯凝重的說:“你要知道,我們不做這件事,遲早也會有人做,隻是早晚問題,但是能早一天知道這些事,對那些人也是一種幫助。”
“但是你也不能莽撞行事啊,你也考慮一下安全。”傅意放下杯子,皺著眉,擔憂的看著金華。
金華笑笑,一隻手托著腮看著玻璃窗外麵,聲音眷念的說:“外麵的天空好藍啊。”
傅意順著金華的目光看過去,已經是冬天了,外麵的樹木凋零,風景也顯得蕭索冷清,卻唯獨天空碧藍如洗,她收回目光,心不期然的有些枯槁。
送走傅意,金華一個人坐在咖啡廳裏,拿手攏了攏頭發,深呼吸一下,隨後重重的吐出,喝完最後一口咖啡,念叨一句:“太苦了。”
難得的休閑時光,金華在周圍閑逛著,看著穿著光鮮亮麗的女孩子,油然的滲出一抹自卑,對著玻璃看了看自己,幾日的加班,讓她整個人都散發著疲憊,眼瞼下的倦色濃鬱,衣服還是三天前抽空回家換的衣服,衛衣搭配著大衣,褲子也穿了三件,看起來臃腫不堪,冷風忽的吹來,打了一個冷顫,她果然不適合出門,太冷了。
金華回來的時候,辦公室幾位同事也都回來了,正在休息補眠,連日的亢奮加班,突然一放鬆,大家自然的都大睡特睡,她這會疲憊也湧上心頭,還是趴著睡一下,畢竟工作已經完成了。
暖氣讓身體暖烘烘的,不畏懼寒冷,連夢也是暖洋洋的。
不經曆遺忘,記憶不會到來,她在夢中又和十六歲的自己相遇了。
二零零八年,是個值得紀念的一年,那一年的汶川大地震,舉國悲痛,那一年,奧運會舉辦,舉國同慶,那一年,她遇見了如今遺忘的記憶。
二零零八年五月十號,對於金華來說,還是一如往常一樣,騎著自行車,哼著歌,和煦的微風吹在臉上,鳥兒嘰嘰喳喳的報晨歌。
“小鳥說,早早一起上學了。”金華停下車,從腰包裏拿出mp3,調到東方神起的歌,心滿意足的繼續騎著自行車。
嘴裏哼著嘰裏咕嚕的亂七八糟的韓文歌,眼睛不時的看著路邊,突然眼睛瞪大,在猶豫自己要不要若無其事的走開,還是等那邊親完自己在走呢,心虛的低下頭,眼睛時不時的看一眼那個方向,見他們還在激情的忘我的互相咬嘴,心裏不禁好奇,“大清早的就這麼激情不好吧,媽媽說,看見不好的場麵,會長針眼,她會不會長針眼啊?”
金華在思考期間,那邊也結束了,男孩讓臉色緋紅的女孩先走,看著女孩走遠,他才慢悠悠的把書包背在一側,目光微凝,吹了聲口哨,嗓子有些幹啞的說:“看夠了嗎?”
金華條件反射的抬起頭,看著那邊,臉頰一鼓,“你說什麼,我不知道。”
男孩低頭痞氣一笑,身後的樹葉被微風吹得颯颯作響,腳下的嫩油油的小草上麵還懸掛著露珠,打濕了鞋麵。
金華心虛的握緊著手柄,看著他一步一步走進,緊張的噎了噎喉嚨,故作鎮定說:“你別過來啊,我會喊人的。”
男孩挑了挑眉,一臉無所謂,不疾不徐的說:“你放一百個心,我對你這種平民女孩不感興趣。”
說完,還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被寬大校服遮擋的某處。
金華看著他赤裸裸的目光,惱羞成怒的瞪著他,怒氣衝衝的說:“你不要臉。”
男孩不在意,轉過身,迎著晨光,話音隨清風吹來,“女孩子還是不要偷看的好,不然倒黴的是自己。”
金華看著他的背影,啐了一眼,心跳還是因為這句話而加速,大約五分鍾後,男孩的背影漸漸模糊成一個點,金華才繼續騎著車去學校。
一路上也沒見將才那個人,金華舒了一口氣,耳畔的歌還在循環,加速的騎著車,將將才的事情扔在腦後。
停好車,她等了一下,看著傅意和一人慢慢走近,抬手揮了一下,傅意小跑的走來,挽著金華的手,對著陸淮說:“我先走了。”
陸淮神色淡淡,“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