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夠了嗎?”白染淵仍舊閉著眼,淡淡開口。
“沒有,你捂得這麼嚴實叫人家如何看得盡情?”琴墨莞嬌笑著嘴硬地說道,目光意有所指地看著白染淵的裏褲。可是身體卻是不著痕跡地向下沉了沉,讓熱氣騰騰的水淹過她精致的鎖骨。臉也是暗地裏不禁地紅了。
“會有機會看的。”白染淵突然睜開眼,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
“哦?我很期待。”琴墨莞一邊拋了個媚眼一邊轉過頭去,不讓白染淵看到自己其實已經火熱通紅的臉龐,腳一蹬,又遠遠地遊走了。
身後的白染淵望著琴墨莞美麗的背影,重新閉上眼背靠假山享受著熱湯的蒸騰之汽,嘴角卻是禁不住地上揚。
這丫頭,雖然裝得好似多麼妖豔狠辣似的,骨子裏卻還是以前的小女孩,嬌羞可愛,一點也沒變。
“莞姐姐……”遊到池邊,小蓮扇著小翅膀停落在琴墨莞的肩頭,皺了皺眉頭疑惑地看著她。
“嗯?”
“我覺得白叔叔很不對勁啊。”
“哪裏不對勁?”琴墨莞側頭。
“我也不知道,看起來沒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可是感覺上總是覺得……哎呀,我也說不出來,反正心裏怪怪的。”小蓮對著食指,一臉的糾結。
琴墨莞伸出食指,對著小蓮的額頭將它一下戳翻,落在水池中,蓬鬆的軟發似麵條一般垂在臉側,身上也皺皺巴巴的。
“人不大操的心還不小。”琴墨莞一邊說著,一邊直接穿了衣服離去,沒有再理財身後炸毛的某精靈。
“真沒禮貌!”甩了甩身上的水,小蓮氣呼呼地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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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在莊園裏的日子實在太過無聊,內裏被鎖又不能練功法,好在這裏的景色不錯,琴墨莞便向白染淵借了點紙筆隨意繪上幾筆。
小蓮很喜歡琴墨莞的畫,每次畫的時候它都要跟在琴墨莞身側看著,等她畫完後便毫不客氣地收走,常常被她罵作“強盜”。
“咦,莞姐姐你看,是白叔叔!”小蓮拉著琴墨莞的衣袖,指了指湖中亭子裏的白色身影。
琴墨莞抬頭望去,果然看見白染淵一個人坐在亭中,手中拿著一麵圓鏡,目不轉睛地看著。
那真的是一張被神選中的臉龐,眉目清朗,唇線微揚,偶有清風拂過,攜起如墨發絲,竟似戀戀纏上如瓷麵龐一般。
“每次看白叔叔都讓人覺得移不開眼呢,你說是嗎,莞姐姐?”小蓮坐在琴墨莞肩上,手撐著下巴癡迷地看著白染淵。突然它眼睛一亮,側頭看著琴墨莞:“莞姐姐,不如你把白叔叔畫下來吧?”
琴墨莞挑眉:“我作何要畫他?”
“你這幾天都隻畫景,從沒有畫過人哎,你就畫畫好了,好嘛好嘛……”小蓮小小的手抱著琴墨莞的脖子,扭扭身體懇求道。
琴墨莞卻遲遲沒有回應。
“求你了嘛,求你求你……”小蓮撒嬌。
琴墨莞還是沒有說話,但是畫筆卻不由得拿起,在白紙上漸漸繪出俊逸的輪廓。
這幅畫畫了很久,雖然最後白染淵早已離開,但是琴墨莞還是憑著方才的印象畫完了。
“畫的真好呢。”小蓮擺了擺小小的身體開心地彎了彎眼角。
可琴墨莞卻是蹙起了眉頭看著手中的畫,一言不發。畫中白衣男子的麵容漸漸虛化,讓她不由得想起了曾經在醫穀的日子,師父也曾將她入畫,當時的她還在豆蔻年華,雖然已沾染數十人命,但仍舊是個少女,愛在下雪的日子穿一襲白衣,與雪共舞,跳給心悅之人看。
後來那一幅雪舞圖被她小心地珍藏在閨房內,從不讓他人觸碰半點,直到……直到黎夢那個臭丫頭發現,非要看看那畫裏畫了些什麼,最後終於毀了那幅畫。
想到這,琴墨莞就一肚子火,紅袖一揚就撕毀了手中的美圖。
“啊!你這是在幹什麼!為什麼要把好好的畫撕掉啊!”小蓮看著散落在地上的碎紙片氣憤地嚷道。
“我畫的畫自然是想怎麼做就怎麼做。”琴墨莞輕挑眼角,轉身瀟灑離去,隻留下一片紅色的衣影。
“真沒禮貌!”小蓮抱胸看著某人離去的身影狠狠跺了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