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的大街上眾人正圍著一紙皇榜議論紛紛……
“呀,大家快看,太子要大婚了,娶得是平陽侯府的小姐!”
“咦?怎麼隻冊封為良娣呢?應該納為正妃才對呀?”
“對呀對呀,怎麼說那小姐也是皇親國戚,這身份地位怎麼才當個良娣呀?”市井百姓們嘈雜聲起,大多是為平陽侯府的小姐嫁給太子隻得了個良娣的身份而眾說紛紜。那平陽侯王鳳本是當今皇後王政君的長兄,家族與日興旺。最近幾年更是廣招門客,到平陽侯府的人絡繹不絕,仗著有皇後娘娘撐腰,王鳳在朝堂的影響力也是不可小覷!但是誰都沒有想到,他的獨生女兒嫁給自己的外甥—也就是當今太子,竟然隻得了個良娣的身份!良娣—顧名思義,就是妾,非正室!
“聽說啊是太子殿下執意不肯娶正妃的!”
“哎,不對不對,我聽說是侯府小姐已非完璧之身,是皇後瞞著皇上做的主!
“你們說的都不對……”
皇榜周圍被圍得水泄不通,隻不過一個上午的時間,長安的街頭小巷都在議論著這件事,而平陽侯府小姐的名號已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不遠處的茶樓上,一位白衣團扇的少年倚窗而立,手中悠閑地拿著一隻茶杯,目光正望著窗外城牆處的那張皇榜!
“小…少爺!”一個書童裝扮的青衣人跑到白衣少年身邊,憤恨道:“後麵座位上那些人口出諱言,奴婢要去教訓他們!”
白衣少年溫婉一笑,那一張臉清麗娟秀,一笑間百媚眾生,仿似天地萬物都失了顏色,怎麼看都不似一張男子的臉,“嘴長在別人身上,想說什麼隨他們便是!”說完,她纖指慢慢托起茶杯,淡淡地品了一口茶。
“可是….他們說你……他們說平陽侯小姐是醜八怪,還說太子殿下處處躲著您,寧願去富平侯府去找歌姬,也不願碰見小姐!”青衣書童氣的白嫩嫩的小臉皺成一團,撰起了拳頭。
“嗬……”白衣女子隻是笑笑,也不答話。纖長的手指輕捏著茶杯,緩緩說道:“看來這長安城怕是要鬧騰一段時間了!”
“小姐!”青衣書童再也忍不住,“您又何必這樣委屈自己呢,明明就是太子殿下對不起您,是他移情別……”,“戀”字還未說出口,卻已被白衣女子捂住了嘴巴。
白衣女子的臉色瞬時煞白,似怒非怒,沉聲說道:“以後不準再提起此事!”說完,茶杯放回桌子上,手中團扇開啟,走出了茶坊!
皇宮
午後的陽光有些毒辣,永巷內的花朵開得有些酴醾,青石鋪的小路上,碧珠興高采烈地走著,手中托著一件刺繡精美的大紅喜袍,今日午後她被傳宮中,原來皇後娘娘親自為她們小姐製定了喜袍,讓她帶回侯府給小姐試穿。碧珠看著手中的喜服,幸福之情溢於言表。她一直低頭看著喜袍,卻不知何時眼前出現了一雙男子的腳,碧珠猛地抬起頭。
“太……奴婢參見太子殿下!”碧珠一驚,連忙跪地道。
眼前的男人穿著一身黑色衣服,刀削般的麵容上泛著冷冷笑意,他的目光定格在碧珠手中的那件喜袍上,俊眸輕垂。
碧珠隻感覺心裏發毛,雙手不自覺地握緊了手中的喜袍,不敢抬頭。
“你手裏拿的是什麼?”太子的語聲陰沉,目光卻從未移開。
“奴婢…奴婢奉皇後娘娘之命,為良娣試穿喜福!”碧珠恭敬道。
“嗬……”眼前男子冷笑一聲,麵容中露出一絲嘲諷之意:“良娣?喜福?”俊手忽地抓起碧珠手裏的衣服,放在自己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