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效率高到根本不像剛畢業的孩子,本來我想著忙完自己手上的就去幫忙指導他一下,可不曾想人家自己做得就十分出色,除了經驗上的欠缺之外簡直無可挑剔,為了鍛煉他的實戰能力,我就把這些案子交給他全權負責了。
所以就導致我現在手上的案子是空的,我也不能去搶事務所裏其他律師的工作,於是就隻好當個空頭老大,已經有近一個月的時間沒有上庭了。
顧渝城看著我垂頭喪氣的樣子提出要帶我出去轉轉,還沒等實施就被杜念怡的事給打斷了,剛才的話也是故意取笑我。
我撇了撇嘴故作老成道,“現在的孩子可真是厲害,前浪就快要不行了!”
“誰敢拍你,還不得先過了我這一關?”
我被他煞有其事的語氣逗得笑了出來,然後慢慢將他的手握緊了。
我的腳步停了下來,眼神直視著他一字一句地說著,“渝城我沒事的,你不用擔心,都已經放下了。”
我怎麼會不懂得他故意和我插科打諢隻是為了讓我心中不煩悶而已。
他害怕我重新回到杜念怡的事所帶來的陰影之下,整個人鬱鬱寡歡。
所以我現在需要做的就是讓他明白,我已經走出來了,徹底的走出來了。
他反手握著我,眉頭皺得緊緊地,嘴唇抿成一道直線,顯然對我的話還在存疑。
我輕聲歎了一口氣,“我是說真的,不知道你剛才看沒看見她的笑容,反正我在看到的那一刻便豁然開朗了。”
“渝城,她既然都已經釋然了,我們還有什麼理由故步自封,苦己苦人呢?”
顧渝城的表情有些奇異,從一開始的困惑迷茫,到後來的理解明朗,像是隻過了一瞬,可又讓我將他每個變化都看的一清二楚。
“是我們一直沒有放過自己。”他淡淡地說著,不見往日的沉重。
“是啊,這叫什麼,聰明反被聰明誤?”
顧渝城搖了搖頭,“我可以這麼說,你不行。”
他的語氣太過一本正經以至於我沒有立刻反應過來他是在開我的玩笑,等到意識到的時候我毫不留情地在他的小臂上咬了一口。
“你最近的膽子很肥嘛!也不知道是誰昨天胃疼的起不來床要我去照顧了一整天?”
我說這話的時候自己心裏也是疼得不得了,直到現在我也習慣不了這人脆弱的樣子,明明知道那是當年的事所留下來的病根,平時注意就好,但是每當他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的時候,我總是會感到一陣手足無措,心疼地快要抽搐。
“會慢慢好起來的,別擔心。”他用溫柔的聲線對我做出了承諾。
我扁了扁嘴巴,也知道這並非一蹴而就的事。
我抬頭仰望著格外明媚情朗的天空,握勁身邊人的手輕籲了一口,“要是能這樣一直生活下去,也未嚐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