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開、開我,真的不、不行了。”
我大力地甩開顧渝城的手,身體折疊著雙手拄在膝蓋上,費力的喘著氣。
然而前麵的人臉都沒紅,氣息也十分的平靜,半是無奈半是寵溺地轉過身朝我走了過來。
“我們才跑了十分鍾而已,你的體力真是太不好了。”
我連翻白眼的力氣都沒有了,隻能在心裏暗自吐著槽。
這人前一陣和我說鍛煉,他也的確如他所說的,不光是晚上“鍛煉”,白天還要折騰我和他一起跑步。
許多年前顧渝城就有早起晨跑的習慣,為了給外科醫生這個極耗體力的工作打下基礎,一跑就是整整兩年。
後來他的事業逐漸步入正軌,也終於過上了日夜顛倒睡眠不足的生活,半夜被人叫起來去做手術都是常事,所以這個習慣也就不得不被迫中止了。
這兩年顧渝城將工作的中心放到了行政方麵,雖然有的時候碰上棘手的手術還是要他親自出馬,但是這樣的機會也少了很多,每天的睡眠時間也有了保證。
於是他就把晨跑的習慣慢慢撿了起來。
而我就是那個不幸的,被他拉上來的,美其名曰鍛煉體力的陪跑……
若不是我在外人麵前還有那麼一絲放不下的矜持,我早就不管不顧地坐在地上了,任他怎麼托都不起來。
“這樣子喘氣對心髒不好,來,直起身子。”
他說著伸手從我的身前傳過去,手臂上一使力就將我的身子向上抬了起來。
他那張在現在的我看來尤為可恨的臉上掛了一顆顆晶瑩的汗滴,順著他的鬢角一路劃過曲線優美的下頷,最後落在了他精致的鎖骨上,將昂貴的白色運動衫染上了一片濕潤。
我下意識地吞咽了一下口水,輕咳一聲強迫自己移開視線。
“我又不像你一樣需要連著站十幾個小時的手術台,需要那麼好的體力做什麼?”
“關鍵問題是你現在的體力當然完全談不上好,但是連平均水平都不到就有問題了。”
見我想反駁顧渝城急忙接了下去,沒給我開口的機會,“上次我們全家體檢,隻有你的指標很不健康,要是你再不注意的話,我有權利以一個醫生的角度建議你放棄工作。”
我聞言募地睜大了雙眼,“真是無恥!你居然用這件事來威脅我!”
顧渝城卻笑著更加湊近了,他抬起手拿起我掛在頸上的毛巾輕輕為我擦拭著額頭的汗珠,聲音近似蠱惑。
“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讓你看見更無恥的,期待嘛?”
我咬緊下唇,愈發覺得如今顧渝城的戰鬥力遠非我能比得上的。
“可是這也太早了啊……”我試圖掙紮一下,還用小指一圈一圈地卷著他的衣角,目光停在一個合適的角度上,讓人看起來就像是在撒嬌一樣。
我仔細研究過,顧渝城最受不了的就是我這種樣子,每每碰上就會舉白旗投降,隨我的意願而來。
就像我也無法抵擋他一瞬不瞬地用那雙暗藏星空的眼睛看著我一樣。
我篤定他會讓步,甚至連他接話後跟他如何討價還價都想好了,但也不知是我失策了,還是這老妖怪功力又進步了,居然沒有邁進我設的圈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