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冬夜,雪花緩緩飄落,像是從天上來的精靈, 雪花像美麗的玉色蝴蝶,似舞如醉;像吹落的蒲公英;似飄如飛;像天使賞贈的小白花兒;忽散忽聚,飄飄悠悠,輕輕盈盈,裝飾著帝國之夜,本該是聖潔而美好的夜,卻有著說不出的詭異。

上至皇城,下至百姓居所,帝都所有房頂上都放著殤國萃月之魂,淡淡的幽光,卻閃耀著獨一無二的光芒,似是在等待釋放他們最絢爛的光彩。

皇城瀾浠宮內,玖希殤一席白衣依靠在窗口,滿頭青絲鋪開,像是墜落在人間的精靈,淡紫色的眸子,長長的睫毛半掩著,整個人看起來是那麼地不真實,迷幻。

而在床頭,躺著一位美得極致的男子,世間的任何美麗辭藻都難以形容其容貌。他像是上天的寵兒,是造物主最完美的作品。銀白色的頭發盡數鋪在純白色的柔軟床單上,被風吹起的紗幔與銀發交纏在一起,似是人間最為輕盈的舞蹈。

男子的目光一直注視著窗口的女子,一手撐著腦袋,另一隻手虔誠地撫摸著殤國最珍貴的寶物--殤國萃月之魄。慢慢地女子轉頭看向床頭的男子並說道:“譯,魂之夜一過,一切都會結束是吧,可為什麼我心中總是不安呢?聲音雖然平緩沉穩仔細聽著卻會發現帶著幾絲輕顫。

流夜譯雙手親捧著--殤國萃月之魄,一步一步地來到玖希殤身邊,明明是三、四步就可到達伊人身邊,可是流夜譯卻是慢慢地走來,眼睛一直看著窗邊的人兒,銀色的眸子透露出無限的寵溺,睫毛輕輕地顫動著,像是在訴說著什麼。

玖希殤的眸子睜開,淡紫色與銀色的眸子映襯著彼此的身影,他們之間似乎有著千年的深情。流夜譯走到玖希殤的身邊,並把殤國萃月之魄交到玖希殤的手上,雙手覆上,頭抵在玖希殤的額頭上,發絲交纏著,說不出的纏綿。

“殤兒,我最為高貴的公主,一定可以渡過的,我,流夜譯,不管付出任何代價,都會護著我珍愛的公主;隻是殤兒…。請你,請你一定一定不能忘記我,哪怕你不願記得殤國帝陵冰棺內沉睡著一個人,一直在等著你,等著你去救,等著你將他從冰冷的冰棺中帶出,等著,你去將他喚醒。殤兒,我最愛的公主,你一定不能忘記,一定。”流夜譯望著眼前的人兒,似乎要將眼前之人深深地刻在自己的腦海中。

“原因,告訴我原因!”玖希殤急切喊道。

寂靜了許久,始終未聽到對方的回答,這刻沉寂地可怕……

直到宮女敲門聲打破這一切。“公主殿下,魂之夜的時辰快到了,公主是否現在移駕去萃月司壇?‘’宮女說完後靜靜地站在門口。

瀾浠宮內的寢門已打開,這天夜裏的風雖是微風,卻是刺骨得很,隱約還能聽到的它的聲音。

“去吧,我的公主。”最終流夜譯打破了這一片死寂,語畢,人已消失不見。

玖希殤聽到這句話,眼眸快速合上掩掉一切情緒後,最終步子邁出,來到寢門口,對著站在倆旁靜候身穿盛裝的宮女道“出發吧”。

玖希殤走在前頭,雖是滿身風華,美絕天下,卻是透露著無限的冷意。本該是百姓歡呼,萬千歡慶的夜晚,但這種歡樂氣息卻無法衝散眼前之人的愁緒。女子一步一步地走向通往萃月司壇的路,明明走了很久,所踏出的步子卻不滿十步。

“流夜譯,那刻我們彼此相望著,我在想,如果魂之夜一過。我依然是我,你依舊是你,彼此攜手相伴,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該多好,我們能永遠像剛剛那刻一樣靜靜地望著。”言語間盡是向往與無奈,還有不安與迷茫。“可未想,下一刻,彼此之間卻是咫尺天涯。”聲音輕柔卻有著說不出的蒼涼與哀傷。

玖希殤轉身望向瀾浠宮門口,“我,玖希殤,此生此世,唯一能記住並願永遠記在心上,不願割舍,割舍不掉的,從來隻有你一人而已。”語畢,玖希殤手中的萃月之魄發出耀眼的星輝,時間隻是一瞬,但十足絢爛,像是一道火光輕輕地劃過那倆人的心間。夜似乎又是那般地聖潔而美好。

流夜譯站在瀾浠宮門口,灼灼熱烈的雙眸望著漸行漸遠的伊人的背影,直至消失盡頭。唇邊始終掛著一抹淡淡癡癡的笑,笑那浮華落盡,月色如洗,笑那悄然而逝,飛花而至,那笑真正是足以使得天地失色。

另一邊,大祭司府內,一席黑色裝扮的男子,胸口微微地敞開黑色如墨的頭發隻用一跟碧玉簪子固定住,長長的發絲散開至腰際 ,偶爾發絲飄動輕輕地靠在男子白皙如玉的胸膛。似是情人之間的呢喃與嬉戲。男子肌膚賽雪,臉色卻透露著病態的白,整個人在夜色的籠罩下,似是病態中惹人無限憐愛的弱男子。隻是男子開口的話語有著說不出的殘忍與冷酷,令人生寒。“很快,本尊就可以索要這份我為自己精心準備十四年之久的禮物了,十四年了,本尊竟然可以等那麼久呢!連本尊都要懷疑自己的耐心了,虯奴,你知道本尊是怎樣過來的嗎?嗬嗬,真是傻了,跟你說起了這個……。不過,今晚,本尊就能如願了。”男子薄唇透著無限的冷意,似是要冰凍掉整個世界,沒人能明白他突然的一絲輕微的愉悅。而在旁邊匍匐著的男子,身子瑟瑟發抖,嘴唇輕顫道:“主人,奴恭喜主人如願。”“恩,時辰快到了,走吧!”皇甫暗離緩緩地吐出字語,舉手投足之間說不來的優雅卻暗隱著無限的陰翳。

帝夜國,攝政王府議事廳內,一謫仙般的白衣男子躺在另一妖孽至及的紅衣男子的懷中,倆人的容貌可以說是冠絕天下也不為過,畫麵是如此地唯美和諧,氣氛卻是詭異到了極點。“魂,根據神寂滅圖像顯示,你將會有一場大劫難,似是有生命之憂,但奈何仍憑我這種修為,也難堪透玄機,隻知你將有一劫與神秘女子有關,魂,你要當心啊。”謫仙般的男子話語中透著濃濃的擔心與憂慮。

妖孽男子聞言,一甩紅衣,透著無限風流,輕笑道:“蘇,我看你在霧湮山山上呆久了,被霧浸染,蒙了腦袋和心,女子,好笑,哈哈,蘇,天下間有誰不知道,攝政王,帝夜國最高貴的王-帝弑魂不愛紅顏獨愛霧湮山一身素衣卻有著絕代風華的初塵公子。我們之間的那點事兒,還用我說,還用我提醒嗎?蘇”

白衣男子聽到這席話,溫潤如玉淡靜無波的臉成功龜裂,嘴角抽搐,掙紮著起身,卻被紅衣男子按住,純白如玉的手一手挑起白衣男子精致的臉。嘖嘖歎道:“瞧美人這身姿,這身段,這吹彈可破的肌膚,其他的庸脂俗粉,紅顏藍顏什麼的,怎可還入得了我眼,蘇美人放寬心,本王心中唯有你一人而已。”調笑的言語,輕佻的動作,成功地讓白衣男子倉皇而逃。而紅衣男子則是放聲大笑,那一抹芳華,紅衣飄動,唇邊妖嬈的笑,當真是魅惑人間的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