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霧如蹄下生風,果真在午時之前到了琅琊城。
琅琊城人潮如流,溫玉悠然坐在馬上,絲毫看不出長途跋涉的痕跡,仿佛清風拂過一般清新。
溫玉容姿出眾,身上仿佛籠著層層光華,使得路人皆注目,原本嘈雜的環境霎時安靜。
她淡淡的掃視了四周,調轉馬頭,朝著一處幽深的密林奔去。
溫玉離開,四周又嘈雜起來,所談論的中心皆是那名剛離開的美麗少女。
密林幽幽,深不可測,隻是遠處青碧的山峰,使之豁然開朗。
青峰直入雲天,雲霧繚繞,類如仙境。更奇的是,高聳危立的山間上,赫然出現一座華麗璀璨的宮殿,可在這山間並不覺得突兀,陽光照在碧色的琉璃瓦上,更加流光溢彩,熠熠生輝。
溫玉翻身下馬,沒有言語,定定地望著宮殿,良久,她斂眸,眉間有著化不開的鬱色。
她右臂微動,從袖間滑出一枚黑色圓球,這是琅琊教傳信的用具,隻要發出,琅琊教外的陣法便會暫時關閉,自己才能安然上山,否則,這琅琊山的迷霧死陣,會將自己困死,這可是要命的。
這迷霧死陣,是保護琅琊教不被外界紛擾的重要原因。此乃琅琊先祖耗盡心力,凝畢生之學所創,目的便是保琅琊清淨,不受塵世喧擾,求得一方淨土,另外,此陣讓琅琊教與外界隔絕,即便千軍萬馬,也過不了迷霧死陣。
此陣終年迷霧重重,如若入陣,便不受心智所控,隻會隨風而行,永不停歇,或累死,或饑渴致死。且,此陣無漏可尋無隙可遁,是個“活著的死陣”
千百年來,此陣不歇,擋住了無數想進琅琊教的人,武功越高,作用越大,若妄想用內力強破,則定會被反嗜,死相極慘。
溫玉眸光微暗,剛要放出手中的黑球,卻聽見身後響起細微的“沙沙”聲。
溫玉蹙眉,她側過頭,猛然一驚。
不知何時,身後赫然出現一隻威風凜凜的白虎,身形碩大,鋒利的齒上閃著光。赤霧莫名的興奮起來,躍躍欲試的樣子讓溫玉好笑。
這畜生雖不善,可白虎稀少,能活到成年也是不易,況且溫玉如今也沒那個閑心收拾它,便掃了那隻白虎一眼,轉身欲離。
赤霧不滿的蹭了蹭溫玉,見溫玉不理睬,也隨著溫玉慢騰騰的離開。
身後的白虎微垂下頭,齜著鋒利的牙齒,前身微俯,看上去凶狠無比。
溫玉在前漫不經心的走著,猛地,一股風從身後襲來,溫玉一驚,向側閃身,再看,那隻白虎雖未襲到自己,可也穩穩落在地上,凶色盡顯。霎時,溫玉手中多出一把匕首,寒光凜凜,無比鋒利。
溫玉目光冷絕,麵如寒冰,當真是不識好歹的畜生!
赤霧站在一旁,注視著這場好戲。
白虎微伏下身,忽地,騰空而躍,撲向溫玉,尖利的爪正衝向她。溫玉冷哼,揚起手臂,素手凝力,在那一刹,手中的匕首在空中劃出一道雪亮的光,亦濺出一抹鮮紅的血。
她與白虎很近,近到白虎一伸頭便能咬到她的脖頸,近到她能看清虎眸裏的凶色,不過,劃過踏喉管的那一瞬間,萬千凶色成一片死寂。
赤霧歡快地蹦來蹦去,見溫玉摸著下巴仿佛思索著什麼,便不再蹦躂,俯身吃草。
須臾,溫玉眸子裏印了淺淺的笑意,她副下身,素指拈了拈白虎的傷口,極深。溫玉興趣盎然,索性蹲下身子,抽出匕首。
溫玉用匕首沿著傷口,緩緩劃破,使皮肉分離,她看不見白虎皮內,所以格外細致,生怕出了岔子,大約半個時辰,溫玉割的疲累,停下動作,見大處皮肉已離,小處無傷大雅,便掂起虎皮,用力一揪,“嘶啦”一聲,皮肉盡離。
赤霧聽見聲音,抬頭看溫玉掂起一整塊白虎皮盈盈而立,它不由得心一寒,微微看了一眼那隻血肉模糊的龐然大物,又看著那陽光下素衣素裙的美麗少女,手裏還掂著那塊血淋淋的虎皮,別過頭顫栗。
溫玉見赤霧不甚高興,便掂了虎皮,來到溪水前,水流潺潺,冰涼沁人。她洗了手,去掉血腥的少女柔荑指尖泛著可人的粉紅,素手纖纖,瑩白一色。
她又順手洗了洗虎皮,如雪的皮上呈著一道道均勻的墨跡一般的紋理,遇水無跡,遇風無痕,穿著身上自然是最好的了!她想著,將白虎皮一折,扔進包袱裏,翻身上馬,自得的笑:“回城,咱們去做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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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節男二號會出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