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舉起火把靠近,緩緩讀出,“大改。”
孫雍洋洋自得,輕捋胡須,百官見狀,皆是跪地高呼,“朝廷大改,新皇登基乃天意,參見新皇,皇上萬歲萬萬歲!”
“皇上萬歲萬萬歲!”眾人此起彼伏之聲響徹空曠的原野。
這時,人群中突然有一孩童開口,稚嫩之聲在眾人虔誠的膜拜中顯得異常的刺耳,他指著隕石上的字跡,緩緩咧開嘴巴,“哈哈哈哈,你們都瞎了嗎?這明明是一個犬字,犬變!”
孫雍突然間瞪大雙目,他不顧形象的撥開人群,慌忙舉起火把,蒼老的眼眸在看到大字上猩紅的一點時,頓時呈現出嗜血般狂怒,他壓抑的叫喊堵在嗓間,頓時一陣腥甜湧上舌根。
“嘔!”他彎腰,吐出一口猩紅後,忽然抬起頭,死死盯著方才還笑意連連的孩童,孩童懼怕的後退,順勢躲在一個農夫的身後,隻見農夫立刻雙膝下跪,語帶顫抖。
“丞相,不不不,皇上,”他重重叩首,“都怪我兒不敬,您看在老天爺的麵子上,饒恕他吧,草民給您磕頭了……”
孫雍攥緊手掌,正欲上前,突然有人適時阻止,“不可。”
孫雍氣急敗壞,不理會任何人,直接住進了養心殿,登基一事由於隕石作祟,暫且就擱置了,但是幕後的黑手,他費勁了所有心機,都未能查出分毫。
這時,慕容軒羽卻突然登門拜訪,已經走投無路的孫雍,像是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
“慕容公子這一走,老夫是事事不順啊,”他纖瘦的身段正欲上前,就被慕容軒羽不著痕跡的躲開。
“丞相,您太過急功近利了。”慕容軒羽緩緩坐下,娓娓道出他的不合時宜,“首先,梁王的屍首您還未找到,這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的決心您未跟方梟將軍表露,他自然會從中作梗,阻止你取而代之;其次,最大的阻礙未曾鏟平,就著急登基,您準備不妥,就別怪人暗中托您後腿。”
“慕容公子的意思,老夫不明白。”他微微皺起眉頭。
“丞相,你要學著與方梟冰釋前嫌,乘其不備,一舉拿下。”慕容軒羽直白的道出了要害。
“你是不知道他的倔脾氣,老夫如何說得動他?”一想到方梟對自己愛理不理的傲氣,就氣不打一處來。
“那我想問丞相,方梟將軍最在乎的是什麼?”她傾身向前,揚聲問道。
“還能有什麼?自然是梁王!”他憤憤的說道,“老夫總不能憑空給他變出一個梁王吧?”
“丞相此言差矣,”慕容軒羽搖搖頭,“方梟要的,是丞相對梁王失蹤一事的態度。”
孫雍不解的抬起頭,望著胸有成足的慕容軒羽。
“丞相還不明白嗎?”她負手而立,“從始至終,您都是一副事不關己之態,試問哪一個忠良會任由佞臣賊子奪人江山?丞相現在要做的,是給方梟以及文武百官一個承諾。”
“何種承諾?”孫雍百思不得其解。
“這天子之位,不是丞相要去坐的,是確定了梁王已故,而梁國的江山不能一日無主,百官思忖之下,推您上位的。”她嘴角輕勾,望著孫雍的眸中突然生出一閃而逝的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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