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浩如此選擇與賤民之籍的郭氏作連理,就會失去高昌勳貴的後盾的相助,難再高飛。
畢洹念及犳山相救之恩,寫好了詔書大赦郭氏一族,拿著尚未蓋章的詔書徑直去了大舅子阮彥川的書房。
“這份詔書蓋個章。”畢洹直接就扔在了那案台之上。
“你這樣無禮的進來,是不是太失身份了。”
“你以為你是誰?!”
“我是高昌的皇帝。”
“那你出過什麼謀劃,立過什麼軍功?有什麼德能?那位置還不是我父親大人捧你上去的。你跟我擺什麼架子。”
貴為高昌皇帝,此時也隻能沉默不語。
“沒有是吧。那就快點蓋章,別讓我等太久。”畢洹咄咄逼人道。
“我還沒看裏麵內容是什麼。”
“你就是個活蓋章的,內容看不看都不要緊。”
阮彥川氣得都已經麵色通紅,抖著手蓋了章。
得到了蓋章後生效的文本,畢洹就返回自己府內的議事堂,與近臣商討著新的獵物——百鉞。他一直以來夢寐以求橫掃南瑪大陸。深入的探討著各種可能。那大片原覃國疆域可不是白白相送的。這時他更想起了宋惠,宋惠在百鉞生活那麼久,對於裏麵的風土人情必定了如指掌,關於道路難易程度,山勢險峻與否,河流深淺及變化……他需要太多的信息,所以宋惠必須回到畢家的陣營中來。
另外覃國雖然滅亡,問題並沒有完全解決,也絕不可坐視它死灰複燃。
他需要一個為新一輪的進攻埋下火藥引。現在是高昌喘息得以休養生息的時機,所以這些都需要靜悄悄的進行。
畢浩已迫不及待想插上翅膀飛回到雲英身邊,每一天會望著那舊的荷包發呆發笑。奈何世上總是有著波折。再忍耐一會,就可以見到他的英娘子。
在畢赫的心中,畢浩跟他最為相像,曾幾何時,他希望畢浩可以如他一樣權勢滔天。然而隨著時光日以繼夜的流逝,加上雅洛的哀求,酸澀著成全著畢浩的每一個想法。雖然那些想法對於畢家來說根本就是格格不入。如今連婚事也是如此。畢赫甚至不想再讓畢浩卷入到朝廷事物中去。畢浩是他甜美之夢的碎片,沒人教過畢浩說一生隻娶一個,然而畢浩還是像他曾經那樣許諾。
寥寥寂靜的夜,畢赫突然想跟自己的第七子暢談一番。
“父親大人,召我,是需要我為您作些什麼嗎?”
“浩兒,你若大婚之後,想離開帝都,我可以答應你。”
“父親為什麼會那樣說。”
“帝都充滿著爾虞我詐的爭鬥,如今你選擇華族女子,且不會另娶她人,你背後隻有你舅舅,孤掌難鳴,勢必難以在帝都立足。”
“那給我一些時間,等到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地方再成親,父親這樣如何?”
“那需要什麼,就跟你大哥說。”
畢赫慈祥的目光看著自己的兒子,之後聊起來畢浩覃國與百鉞遇到的奇遇。似乎是平常人家的父與子一般相處著,全身都放下的愉悅。
順理成章的畢赫邀著自己的愛子一同去狩獵。他們是馬背上的部落,這五年不知道畢浩的騎術有沒有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