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素:“邵叔叔,現在最重要的,您要幫我好好地管理縣城的庫房和賬目。這裏的每一兩銀子都要花在適當的地方。精打細算才能長久。處理好了,我絕不會虧待您。”
邵安邦:“李大人放心,我一定盡力而為。”
李素素:“其他人,請幫我完成兩個任務:第一是探察民情,找出確實需要幫助的村民。第二便是暗中幫助貧困的村民度過難關。總之一句話:既要讓所有人過得下去,又要盡可能節省開支。安定之後,還需要組織村民利用閑暇時間練武,保衛他們的家園。所需費用,可以在縣城庫房支取。但要做好詳細記錄,我需要隨時查實。願意從事這些事情的,請站到左邊來。”
眾人騷動,有一大半人稀稀散散地站到了左邊。
李素素:“哦,為了完成我們的任務。從現在起,沒有各部門的分工。不管你屬於哪一個部門。民情部也好,民權部也罷,都可以加入到幫助村民的行列中去。不想去的人,留在縣衙代替其他人處理好縣裏的日常事務和負責保衛縣衙的安全。留下的人請站到右邊。”
又有十多個人站到了左邊。右邊,選擇留下來的不到三十人。
李素素:“李明你暫時代替我留在縣衙,和邵叔叔一起完成縣衙的各種事務。”
邵安邦:“李大人,你?”
李素素:“我要到各地走動走動,不會留在縣衙。李明就是代縣長,請您務必協助他。”
李素素接著又道:“李龍、李高、李壯、小桃,還有那個誰,對了百裏瓊大哥,你們商量著把負責幫助村民的人分成若幹組,每人帶領一組人分頭行事。我剛來不久,對你們大家都還不熟悉。有本事願意幫忙的請自己站出來領頭,謝謝大家。”
李素素:“還有,李龍你武功最好,絕對囂張和李高、李壯兄弟已經得到了我的武功和心法真傳,你們負責奔走各地,對村民和聖衛隊員傳授武功和心法。
邵叔叔,稅收是縣城唯一的財政來源。我不知道你們過去是怎麼征稅的,這事您一定得為我辦好。否則,別說幫助村民,就連大家的薪水都沒法保證。如有困難,請及時跟我說。謝謝!”
邵安邦歎道:“稅收原本主要來自縣裏各鄉紳巨賈。可你殺了百裏霸天,又宣布廢除了保護費,把他們一夥人都得罪了,隻怕征稅就難了。”
李素素:“他們敢不交!邵叔叔,該收多少就收多少,誰敢不交,我就親自去討!還有,比較富裕的村民也得繳稅,過往的外地人也得交適當的過境稅。”
邵安邦:“按慣例,縣城的財政收入,有一半要通過省城上交朝廷。”
李素素:“這是帝國的規定嗎?”
邵安邦:“朝廷並無明文規定,各省自己做出的決定。”
李素素:“那便隻給兩成,縣裏財政困難交不了那麼多。”
邵安邦:“少這麼多,隻怕省長大人不會答應啊。”
李素素:“不答應算我的,回頭我讓朝廷跟她好好算一下帳:一個省有那麼多縣,如果都是上交一半,到省裏會是一筆多麼巨大的資金呀!看她又拿出了多少上繳國庫,多的哪去了?”
蒼遠郊外,七裏村。
在一棟茅草屋門前,一位婦人哭的死去活來。一些衣衫襤褸的村民,忙來忙去,在幫著打點什麼。
她便是百裏民的妻子甘若蘭。
“縣長大人來了”
眾人紛紛看去,隻見李素素和絕對囂張從田埂那邊走來。
她們身著紅色束身衣,肩上還各自背著一個老大的包裹。
在聖華,為了顯出女子的絕美身材,女官官服都是束身的。這也給李素素使用武功帶來不少好處。用不著刻意換勁裝。
李素素跪拜在地:“是我治理無方,讓各位鄉親受苦了,請恕罪!”
“李大人,快快請起!”一名老者將李素素扶起。
“李大人除暴安良,我們感激不盡!”
“李大人是好官!”
眾人紛紛誇讚。
李素素:“我慚愧,若是早點決斷,這位大哥就不會。。請允許我為大哥盡孝!”
老者:“大人,這可使不得啊,你是朝廷命官,公務繁忙。”
他瘦高個,灰白的山羊胡子有點像私塾先生。
李素素:“您是?”
老者:“我是百裏豪,是百裏民的爹。唉,我那可憐的兒啊。是爹害了你啊!”
他雖然無比悲傷,但卻沒有哭。
李素素:“您,何出此言?”
百裏豪歎道:“千不該萬不該,我不該教他讀書啊!”
李素素:“讀書不好嗎?所謂‘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讀書能學會為人處事之道,應該是必要的呀。”
百裏豪:“書無錯,理害人。既沒講理的地方,又何須堅持那些所謂的道理?跟強盜去講理不是找死嗎?”
“那倒也是。若在千年以前,讀書還可以考取功名,謀個一官半職。可如今,聖華帝國沒有科舉。人才選拔全靠舉薦。哪怕是一字不識,隻要能通過委任部的法眼一樣能做官。這讀書早就沒有多少必要了。我們種地的,都不讀書。”旁邊有名漢子言道。
“這倒未必,其實還有很多人在讀書的。隻是他們看的都不是正經書,而是用來消遣的雜書,比如。。”說到這裏,這位青年男子不由得臉上發紅。
李素素本想再問,猛然想起自己此番來的目的,沒再多話,從包袱裏取出一些銀兩,交給百裏豪:“伯伯,我以後要在這裏住些日子,這些您就幫我用於日常開銷吧。”
給他們家的援助資金她早就安排李龍先一步送到。這些額外的就是怕錢不夠用才帶的。
百裏豪:“你,要住在這裏?”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破舊的茅草屋,他們自己住著都不舒服啊。李素素縱然不算金枝玉葉,也至少是豪門嬌女。她能習慣嗎?
李素素有著潔白粉嫩的肌膚、烏黑順滑的長發,尤其是她的雙手白嫩的沒有一絲瑕疵。若不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富家女子,又怎會有如此完美呢?
李素素:“是的。我一來是給嫂夫人做個伴。二來好教各位父老鄉親練武。還有,我聽說這裏是離山賊最近的地方。一旦有危險,我可以盡快殺死惡人!”
百裏豪:“可是,我們這裏如此簡陋。你。。”
李素素把銀兩塞入百裏豪懷中:“您放心吧,我能習慣的。”
“李大人,你不在衙門,萬一有人告狀怎麼辦?”旁邊有人問到。
李素素:“不礙事的,衙門有師爺。我的朋友也會把衙門裏的事情及時轉告我。”
百裏民的遺體擺在地上,蓋著一塊沾滿血跡的白布,地上還殘留著斑斑血跡,真是慘不忍睹。
甘若蘭身邊有個大約七八歲的小男孩,默默地坐在地上。消瘦的小臉上滿是淚痕,看來他便是百裏民的兒子百裏公正了。
李素素先含淚對百裏民跪拜三遍,然後走到甘若蘭身邊,擁著甘若蘭淚如雨下。
人世間的生離死別,各種悲戚,她最感同身受。
絕對囂張暗道:“真是的,來安撫他們一下就行了。她竟然還真哭!唉,不過這一家子也確實可憐啊!”
她急忙拿出剛買的甜餅一個遞給小男孩百裏公正,一個遞給甘若蘭:“嫂子,吃點東西吧。你不能老這樣啊。”
甘若蘭拭幹眼淚,看了一眼自己的孩子,接過甜餅:“謝謝你,謝謝李大人。”她聲音嘶啞,眼睛紅腫,顯然哭了很久了。
百裏公正神情茫然地嚼著甜餅,一言不發。一雙大眼睛呆呆地看著李素素,不知道是好奇還是感激,或是其他原因。
甘若蘭扶住李素素的肩膀道:“李大人,我不哭了,你也別哭了吧。”
李素素:“好,我們以後就是一家人。有什麼事情,你盡管吩咐我去辦。”
她已是滿臉淚痕,還好,現在用的易容膏是百花城的新產品。不至於因為流淚和洗臉而恢複本來容貌。
甘若蘭:“不,你是大人。縣裏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去主持公道。不能為了我耗在這裏。”
李素素:“我呆在哪裏都一樣。最重要的是,要保護大家的安全。”指了指百裏公正,又道:“這位是你的孩子吧,長得還真可愛!”
甘若蘭歎道:“是呀。可憐他這麼小就沒了爹,這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呀?”說著又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