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19章依計而行(1 / 2)

劉友根對兒子的所作所為當然一無所知,他聯係好施工隊以後,知道診所一時半會兒建不起來,為了不耽誤給人治病,隻好暫時先把家裏的南屋改造成臨時診所。

這幾天家裏人來人往,都是來找老爹看病拿藥的,劉二蛋頭上剛剛拆線,依然是個炸毛雞的發型,躲在北屋裏連院子裏都不敢到,怕讓村裏人看到有損自己的光輝形象。

當然,最大的擔心是怕讓人看到自己這個熊樣拍了照,拿去給小雨看,那自己還不如找塊豆腐碰死算了。

傷口已經愈合得差不多,不怕感染了,劉二蛋打算明天或者後天,自己就可以去鎮上理發店把發型修理一下。

修理好發型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到處行走,估摸那時候民工已經挖到夾牆深處,裏麵的寶物也快出土了,柳獻高和三老虎倒黴的日子也該開始了吧?

哼哼,倆老小子敢欺負老劉家,有你們好看的!

“二蛋,二蛋你在裏邊幹什麼,本大人駕到,你小子還不趕快出來下跪相迎!”隨著一陣大嗓門的吵嚷聲,一個身材挺拔的大高個疾風火燎地走進來。

對方還沒進屋,劉二蛋就透過玻璃窗看清楚了,一聽他嚷嚷,劉二蛋拿薄被把腦袋一包,翻身趴在炕上,隻把屁股高高地撅起來。

“唔,二蛋呢?這個撅著屁股的是個什麼東東?”一邊說著,那人一邊上來揚起手照著二蛋的屁股扇下來。

手還扇到屁股上,劉二蛋一個兔子蹬鷹,腳丫子蹬在對方臉上,蹬他一個趔趄,差點一屁股坐地上。

“呸呸呸呸——”那人連連吐著唾沫,因為二蛋的腳丫子都蹬到他嘴裏去了,邊吐邊罵,“幾年沒洗腳了,臭死了臭死了,我中毒了,快給我解藥。”

劉二蛋身上有傷,好幾天沒敢洗澡了,現在用手在身上搓出個泥蛋蛋:“來呀張嘴,給你解藥。”

“嘔嘔——”那人一看二蛋手裏的泥蛋蛋,半真半假地嘔吐兩聲,連連擺手,“解了解了,毒解了,收了神通吧,我有急事跟你說。”

這年輕人叫劉海澄,比二蛋大兩歲,兩家挨得近,倆人從小一起光屁股長大,劉海澄一肚子壞心眼子,劉二蛋最是頑劣,這一對黃金搭檔簡直成了村裏的一害。

加上“海澄”的諧音,久而久之劉海澄就得了一個外號,“害蟲”。

害蟲天不怕地不怕,就是被比他大的孩子拿住打個半死,他也不帶服軟求饒的,但是隻有一個人能治得了他,那就是他爹。

不管害蟲幹了什麼事,不管他多麼不服,隻要把他老爹抬出來,這小子絕對嚇得屁滾尿流,服服帖帖。

這可真是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於是他爹因為兒子的原因跟著沾光,外號人稱“來福靈”。

因為很早的時候電視上有一則廣告,出來一群蟲子,囂張狂妄,“我們是害蟲我們是害蟲”,然後出來一個大氣凜然的農藥瓶,“正義的來福靈,正義的來福靈”,於是蟲子們嚇得屁滾尿流,全完了。

劉二蛋朝害蟲翻翻白眼:“你能有什麼急事?你這大學也畢業了,據俺嫂子說媳婦也定下來了,大老遠回到村裏,也不給我帶點禮物,疾風火燎的幹什麼!”

所謂的“俺嫂子”,指的是害蟲他娘,劉二蛋比害蟲高一輩,他是害蟲的叔。

“別鬧,真有急事!”害蟲從來沒這麼嚴肅過,“你家的診所是不是要翻建?是不是有四個人在清理地基?出大事了,牆基裏挖出寶來了,你趕快跟我去搶回來!”

“切!”劉二蛋心裏暗喜,臉上卻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開什麼國際玩笑,這麼低級的謊言也拿出來糊弄你叔,知不知道為叔是耍出來的,收起你那小伎倆。”

“這回不是開玩笑,騙你是小狗。”害蟲一看二蛋不信,急得臉色都變了,“據說你家診所那老房子裏有夾牆,挖出一個黃金盒子,四個人拿著就跑,柳獻高當時就追過去了。”

這就是農村啊!劉二蛋心裏慨歎,所謂十裏無準信,越傳越訛,在農村裏尤甚,就這麼會子功夫,一隻三十八塊八包郵的木盒,就已經給傳成黃金盒子了。

劉二蛋惡作劇地想,不知道過兩天,姐姐會不會聽到傳言自己家的診所底下挖出“後母戊大方鼎”來。

“越說越離譜!”二蛋就像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我家要是挖出寶盒,什麼時候輪得到柳獻高去追。”

哎呀哎呀!害蟲急得直跺腳:“我說你怎麼就不信呢!柳獻高截住那四個人,他說跟你家是親家,要求那四個人把盒子交出來,吵得厲害呢!”

“哦——是嗎?”劉二蛋不緊不慢地下炕,把鞋穿上,但是突然又像想到了什麼,“不行不行,我不能出去,你看我這發型,中間給犁了一道,怎麼出去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