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人方麵,劉二蛋受到的啟蒙教育就是村裏那個老前輩說過,賊膽這東西就是一個雞蛋,別看外殼挺硬,隻要打破那層硬殼,裏麵全是又軟又滑的東西,還營養豐富。
咕嚕,劉二蛋咽下一口大大的口水。
豔秋淡淡地往下看一眼:“劉德柱,咱倆不合適,分手吧!”說得很輕鬆,語氣裏不帶半點感情。
這句話就像兜頭一盆冷水,瞬間讓劉二蛋渾身上下涼了個透。
二蛋是他的乳名,學名叫劉德柱,但是村裏人還是習慣叫他二蛋,現在豔秋不叫二蛋,而是非常嚴肅地稱呼學名,看來這事挺嚴重啊!
“你自己幹了什麼事不會不知道吧。”豔秋語氣一如既往地冷漠,“讓人家的美女饞得掉進井裏,這事換了一般人就該羞得上吊死了算了,我可不能跟著你讓人戳脊梁骨,咱倆的親事黃了,以後誰也不認識誰?”
一團火熱被澆上一盆涼水,如果劉二蛋是玻璃吹起來的,肯定會嘎巴嘎巴滿身裂紋,好在這家夥臉皮夠厚神經夠大,嘿嘿一笑,抖起賊膽涎著臉說:“我饞人家美女還不是讓你給靠的,你說我一個十八、九歲的大小夥子,明明有老婆了還這樣整天幹靠——”
“少來了!”豔秋斬截地打斷他的話頭,“甭跟我油腔滑調,你跟薑梨雨從小一個班,你從小暗戀她,上初中的時候還給她寫過紙條,人都說了,這事誰都知道。”
豔秋這番話讓劉二蛋有點心虛,其實他是真的喜歡小雨,魂牽夢繞,朝思暮想,牽腸掛肚,夢寐以求,神魂顛倒,念念不忘,坐立不安,魂不守舍,望眼欲穿……呃,劉二蛋撓撓頭,不敢跟豔秋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你這樣做爸爸媽媽知道嗎?”
自從訂親以後劉二蛋就改口叫豔秋的父母為爸爸媽媽了。
“少跟我套近乎!”豔秋的語氣越來越冰冷,“那是我爸我媽,跟你沒有半毛錢的關係,都什麼社會了還包辦婚姻,我的婚姻我做主,任何人說了不算。作為一個九五後,你居然也服從於包辦婚姻,自古以來包辦婚姻有幸福的嗎?硬扯到一起的兩個人有感情嗎?”
“有感情,我對你就是有感情,我不同意分手,既然訂了親,你和我別無選擇!”
“哼哼哼哼……”豔秋一陣冷笑,“你還敢跟我提感情,你真的愛我,喜歡我,對我有感情嗎?”
“當然了!”劉二蛋一陣心虛,聽出豔秋話裏有話來了,但是也不能不硬著頭皮說道,“如果不喜歡你,我不會同意跟你訂親——”
“算了吧!你敢發誓嗎,發誓你隻喜歡我,不喜歡小雨!你敢嗎,你發誓啊!”豔秋不依不饒,“不敢了吧,無言以對了吧,不敢發誓是吧,那就是默認了,我能跟你這樣的人結婚嗎?”
豔秋越說,劉二蛋的心裏越涼,豔秋使出殺手鐧,說明她是有備而來,決心已定。
倆人越說越僵,連天上的月亮都越發變得晦暗,烏雲正在漸漸遮擋了彎月,夏天的夜晚還真是悶熱,好像要下雨了!
“好吧!”劉二蛋跟豔秋吵得滿頭大汗,無奈地說,“我發誓,我隻喜歡你!”
“少跟我避重就輕,你敢發誓不喜歡小雨嗎,你敢發毒誓嗎,天打五雷轟?”豔秋咄咄逼人。
呃,劉二蛋從來沒被逼成這樣,平日裏滿嘴油滑現在就像卡了殼,緊張地打個嗝兒,濃濃的肥皂味。
反正嘴是兩扇皮,說說而已,劉二蛋也是拚了,舉起手發了毒誓:“我發誓,如果我喜歡小雨,天打五雷轟——”
劉二蛋話音未落,厚厚的雲層裏突然裂開一道閃電,把天地之間照得白晝一般,緊隨其後就是一聲霹靂,“哢嚓”一聲脆響,霹靂聲響得就像把天和地一掰兩半似的。
豔秋驚得就像一條蟲子似的彈跳起來,一屁股掉到草垛下麵,眼看著一個人形的火球飛到草垛後邊去了!
得,被雷劈了!劉二蛋暈死之前,這個念頭在腦海裏一閃而過。
劉二蛋做了一個並不是很清晰的夢,夢裏許多畫麵就像過電影一樣閃過,隻不過這些畫麵好像全部集中在醫院,都是些治病救人的事,看片子,問診,開藥,還有給人動手術,開膛破腹,切下腿腳,打開顱腔,甚至還把一個人的腦袋切下來又縫合上去……
耳朵邊似乎傳來一聲歎息,一個人喃喃自語:“我是獵戶座貝塔星球上最權威的醫學專家,想不到靈魂被閃電打下來,所有的學術記憶被你占有,也罷,那是我的畢生所學,讓你拿去治病救人也好!”劉二蛋朦朦朧朧看到一道光亮在眼前一閃而過,飛升到天際慢慢湮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