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去五天,留她到納摩身邊五天?
吳熙昭眼皮子就是一跳,放下陶碗,靜靜地目光是看到厄曦與納摩兩人心裏就是一虛。
低下頭,淡道:“嗯,我知道了。”
很平靜地接受兩人的安排,眼角餘光捕捉到她答應下來那刻對麵的兩個男人明顯是鬆了口氣。
視線微微往下一斜,看到厄曦放矮幾下的右手是握得緊緊,好像是在忍著什麼。
吳熙昭嘴角是勾了下,忍?其實有什麼大可直接當著她的麵說出來。
比如說:為什麼一定是她留下來,而不是日瑪部落族人留下來。
又或是,納摩為什麼一定要她留下來,而非任意一個日瑪族人。
厄曦,你利用我做一些事情能否直接挑明了呢?嗬,如果是打著為她好的晃子而如此安排,還真是謝!了!
厄曦要見的全是尼瑪部落以往的氏族,因部落被滅所有族人是由兩大部落編入部曲,為防止這些部曲逃避甚至用蛇頭形鐵烙在他們小腿上烙下蛇頭印。
意思是指:這是一群有蛇一般狡猾的部曲,看到他們小腿上的蛇頭印便知需要防著。
這是戰敗部落的羞辱,是對族人身心上折磨。
就連男部曲與女部曲生下來的小孩亦是要烙下蛇頭印,且是出生當天就必須烙上。
正是因為如此殘酷的烙刑好多小孩熬不住是活活痛死,有當天熬下來的有幸傷口沒有發炎紅腫才是真正熬過烙刑。
在原始社會未期部曲是最底層的族人,他們沒有人身身由,沒有地,沒有屋子,每天需要除了幹活就是被挨打。而年輕漂亮一點的女部落還需要擔心自己會不會被有地位的男人抓去享受。
沒有女人會願意被抓去,上麵的男人把她們享受完就直接丟回來,而同為部曲的男人則不會再碰她們。
如此一來,那些日漸長大的女部曲會努力讓自己變得醜陋,情願一輩子當部曲也不願意被有地位的男人享用。
納摩就是讓神奴帶厄曦前去見見對生活隻有絕望的部曲們,但願他的出現能讓所有部曲能夠站起來反抗,看看能不能讓尼古首領從女人的身體裏清醒過來。
如果,部曲的反抗都沒有讓尼古首領清楚過來,他想是到自己離開的時候了。
神使,隻會留在有作為的首領身邊,這是巫師先祖們的遺訓。
吳熙昭並不知道厄曦是去見這些部曲,卻能猜出他是為某些人而去。
“要不要出去走走?”納摩這位神使大人給一位丟了耕牛的族人指點方向後便來到後院,看到女人手裏拿著一片龜甲小嘴嘟嘟念叨著,放輕腳步走過來,微笑道:“這是我們祖先創造出來的文字,因為最先是燒在龜甲上麵,先祖們就叫它”甲骨文“。”
吳熙昭抖了下手,手指頭微地捏緊龜甲,道:“你給厄曦的信裏提到有一塊華夏部落時期的羊皮卷是吧,能否給我看看。”
甲骨文……,這不應該是後代學才冠與的麼?怎麼他們自己直接稱“甲骨文”呢。
納摩笑起來,“你不會真是為了這塊羊皮卷而來吧。”真是如此,心裏還真是有些不太舒服呢。
“我對這邊的文明起源挺感興趣,所以,想多了解了解。怎麼,你又不想給了。”吳熙昭笑睨著他,“神使大人,你說話得要算數才行,怎麼能反悔呢?”
納摩這種萬事都風輕雲淡的性子是極少露出笑容,在她麵前,笑總是格外多。
惹得緊跟在身後伺候的兩個神奴驚訝不已,他們的神使……自從這女人留下來笑容真的多了許多呢,不再是冷冰冰地沒有一絲生氣。
“一定會給你,不過,現在我想帶你出去走走。”納摩伸出手來,是想直接牽著她出去。
妹紙覺得這樣跟著出去……肯定是拉仇恨的,目光飛快挪開是假裝沒有看到,“尼古部落裏有什麼好玩的呢?不會又是去集市上麵走走吧。”
“阿昭,把手伸出來。”納摩不給她左顧右盼,豈會蒙混過關的機會,修眉微微皺起,“我們已經有關係了,你不能偷避。”
吳熙昭大驚,明眸瞪大,“哪有什麼關係!你別瞎說!”
“昨晚我們已經親過嘴,這就是關係,很親密的關係。”納摩表情嚴肅地說著,“我已經告訴那潮珠你是我的女人,你說,我倆有沒有關係。”
噗……,不帶這樣的吧!
吳熙昭囧道:“這不算什麼,挺多就是犧牲一個吻拯救你這個良家子以免落到女匪徒手裏。”
“我說過的話是認真,不會有半句假話。”納摩似乎是認定兩個關係確立,清冷如雪的黑眸裏有光微動,有如月輝流曦,皎而清寒,“你不能否認我倆沒有關係。”
都說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TM到她這兒是兵遇秀才,有理說不清臥槽!
吳熙昭半眯了眼,是笑盈盈道:“在我心裏,關係可不是這麼確認。大半夜坦坦蕩蕩滾一聲,這才叫關係。”嗯,可以叫一……夜……情!
“……”納摩是被她隱射的直白給羞了下,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清了下嗓子才道:“現在還不到時候,別亂想,會有這麼一天。”
於是,吳熙昭囧了!
給他留下一個欲求不滿的印像,這也太特麼苦逼了吧。
到底還是沒牽成,因為妹紙很彪悍的說:白天牽手,晚上睡覺!
做為一名有了一點文化底蘊,還知道一點羞射的神使大人是真不出這樣的事出來!
穿上納摩準備好的衣褲出去,一路上再也沒有哪種指指點點的嘲譏,而是得來一串串倒抽冷氣的驚訝聲。
“大人,這個女人跟您是什麼關係?為什麼從你的屋子走出來?”
“大人,您與她住在一起了?”
“大人?為什麼我們都不認識她?哪裏來的女人!”
“喝!我也想大人啊!大人,您把我也捎上去。”
顯然,納摩在女族人心中地位是超然,……大眾情人體!
納摩皆是人動他不動的謫然姿態以沉默拒絕所有問題,直到有一位中年婦人走過來,叩見他後著急道:“大人,我家裏的羊留了,您知道它往哪兒去了嗎?”
“……”吳熙昭想說,大媽,您家的羊丟了不是應該快去找嗎?怎麼找上神使大人要丟了?
結果,納摩仔細問清楚楚後,隨手撿了四粒石子口中念念有詞後一擲,便對中年婦人道:“你往這裏去,可以找到你的羊。”
真的假的?沒有這麼神吧!
麵對她閃乎閃乎的眼睛,納摩忍住沒有去撫摸她眼角的衝動,輕聲道:“深秋本是草木敗落時節,她家裏喂了六隻羊,隻有這一隻母羊最壯,我又問她是在什麼地方放養,我隻需要再想一想就知道她的羊是在哪個地方吃得比任何一隻羊都要壯。”
“你把整個尼古部落領地一草一木都記在心裏。”吳熙昭是很肯定的說,突然,她又說了一句,“難怪厄曦把我留下來……。”
最後一句是讓納摩臉色當即一變,“你知道了?”
“你們不跟我說,我知道什麼呢?”她是淡淡一笑,笑容裏有一縷若有若無的譏意在裏頭,“厄曦把自己的女人都留下來,你應該見到他的誠意了吧。你呢,我留在這裏,你也不怕厄曦暗地裏有什麼小動作,對不?”
納摩心身大震,貫來從容的臉色變得暗晦莫測,就連平和的目光都充斥著薄銳,“阿昭,女人太聰明會讓男人們很為難。”
“男人太聰明同樣會讓女人很無奈。”
“不,不一樣。男人越聰明越會好好保護自己的族人,自己的族人。女人太過聰明反而會讓部落陷入混亂裏。”納摩聲色斂緊,有些無奈地看著吳熙昭,勸道:“不知道你以前過著的是什麼日子,但在我與厄曦身邊,你需要學著相信我們一定會讓你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
如此冠冕堂皇為自己的野心找借口,當真是把她當成寵物在養呢。
她的沉默落在他眼裏成了一種默認,默認他說的話是有道理。
眼裏有笑蘊起,納摩微笑道:“現在的天下是男人們爭逐的天下,女人,早已失去了往日威風。阿昭,你要明白,男人的力量是強大過女人,他們有足夠本事保護所有女人。”
現在可不就是男人們爭逐的天下麼,越到後麵就會越亂,等於是把整個人世推牌全洗,建立一個全新社會。
吳熙昭不可置否地挑了挑眉,“還帶我去哪裏走走?”道不同,而不相為謀。這話不投機是半句都嫌多。
“就到我們部落裏走走,你會看到尼古部落族人是過著令氏族羨慕的富足生活。”不過可惜的是領導族人們的首領已經不行了,尼古部落的根已經開始腐爛,不用多久就會招來大災難。
一路上吳熙昭碰到好幾個來問納摩自己東西丟失,需要往哪裏尋找的族人,神奇的是最後他們都會在納摩所說的地方找到。
也就是說,這個男人心細到把每一個族人居住的地方都了如指掌。
神使,果然不是一般人能當!
兩人都是善於隱藏情緒的人,剛才的不愉快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是一路淺淺微笑行走在部落裏。
“阿父,你看到沒有!他果然是對你生出異心了!”那潮珠得知自己得不到的男人正跟一個女人在部落群裏有說有笑的走著,心裏頭的怒火是燒到她想殺人。
四十多歲的尼古首領剛從女人的胸裏抬起頭,他睡眼惺惺看著女兒,打著哈欠道:“神使是我們尼瑪部落的保護者,他能生什麼異心。好了我的孩子,我知道你是因為他拒絕了你,所以才這麼生氣。”
“阿父!你還在維護他!神使又怎麼了,神使就不是你的族人嗎?隻要是你的族人就必須要聽從你的安排!”那潮珠是一個不達目地不會罷休的女人,自己不好得不到,別的女人也修想得到!
尼古首領聞言,是哈哈大笑起來,“所有的族人確實隻能是聽從我安排,但唯獨神使不是,神使隻能是聽從神靈的指引。你啊,還是找再別的男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