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院牆上麵嵌著國家公墓四個大字,一層一層的墓碑有著相同的距離,手持鮮花的人們情緒都非常低落,走路的速度也格外緩慢,鄧子龍一身戎裝在熙攘的人群中顯得格外英武挺拔,他走上階梯來到貼著秦妮相片的墓碑前,神情肅穆把一束鮮花放在地上,表情痛苦的跪在那墓碑前:“秦妮啊!秦妮啊!你為什麼就這樣離開我。。。。。。。我來看你了。。。。。。是不是很想我。。。。。。我真的很想就這樣天天陪著你。。。。。。
從公墓出來,鄧子龍攔了一輛計程車準備回家,計程車到了一個路口時,他又看到了那個他一直不敢麵對的麵攤,麵攤還是那個麵攤,一切都好像沒有改變,太陽傘上麵厚厚的灰塵,三輪車上簡單的灶具,幾條小木凳,幾張方木桌,旁邊是繁華大道,高樓林立,四處是匆匆忙忙為生活四處奔波的人群。
計程車上的鄧子龍看到這一切百感交集,那曾經歡樂的歲月一下子又回到了自己的眼前,他拍了拍司機的肩膀,計程車停了下來,他下了計程車,向那麵攤走了過去,那正在麵攤那忙忙碌碌的一個中年婦女看到鄧子龍過來,心一酸,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她趕緊把頭偏到了一邊。
鄧子龍低聲對那中年婦女道:“劉阿姨,給我下碗麵。”劉阿姨點了點頭,一聲不吭,向那三輪車走去,鄧子龍看這攤上隻有劉阿姨一個人忙乎,非常奇怪,走到劉阿姨麵前,問道:“秦叔呢?”劉阿姨心裏好像有點怨氣,不是很高興,說道:“不知道,幾天沒回家了。”鄧子龍道:“我上次來,也沒看到他,他現在忙些什麼啊?這個攤他不管了嗎?”劉阿姨氣道:“子龍,你別管他,我也很久沒見他了,打他的手機,他也關機。”把麵端到了鄧子龍坐的桌上,鄧子龍自言自語:“該不會出什麼事吧!”
話剛說到這,外麵走來幾個穿著很花俏的年輕人,看樣子就不像好人,就是在社會上混的那種人,劉阿姨看到他們進來,臉色大變,一副驚恐的摸樣。
那幾個年輕人中一個頭上留著卷發的年輕人看鄧子龍身著軍裝,對劉阿姨問道:“這是顧客?”劉阿姨沒有回答,鄧子龍吃了一口麵,抬頭對那留著卷發的年輕人,冷冷的說道:“我不是顧客,但是這裏的事可以跟我說。”那留著卷發的年輕人望了望劉阿姨,說道:“是這樣嗎?”還沒等劉阿姨回答,鄧子龍不假思索說道:“當然是這樣。”那留著卷發的年輕人指了指鄧子龍,說道:“別以為你是當兵的,我們就會怕了你。”他身邊一個右臂上繡著蛇的紋身的年輕人指著劉阿姨,大聲道:“他老公欠了我們十萬塊錢,我們找他老公幾天了,四處都不見他蹤影,人不見,錢可要還。”
鄧子龍一聽秦叔借了這麼多錢,吃到肚裏的麵差點沒吐出來,他望了望劉阿姨,問道:“他們說的是真的嗎?”劉阿姨點了點頭,說道:“他們來了幾次了,這麼多錢,我怎麼還啊。”鄧子龍又對劉阿姨問道:“秦叔他借這麼多錢都做了些什麼啊?”劉阿姨氣道:“還做什麼!賭博啊!全輸了。”大哭了起來。
鄧子龍聽到這話,心裏有些明白,秦叔愛賭,這秦妮還沒過世鄧子龍就曾經聽她說過,但他萬萬沒有想到他如此忘乎所以,不顧家人的死活,他考慮了片刻,對那留著卷發的年輕人說道:“錢我可以想辦法,但是有兩個條件,一是你們幫我把秦叔找來,二是把你們做得了主的老大叫來。”
那留著卷發的年輕人道:“我老大,我呆會打個電話說你們還錢,他馬上就會過來,至於這姓秦的,他失蹤了十幾天了,我要能找得到他,也不會到這麵攤來找他老婆。”鄧子龍笑道:“你找人在這街坊鄰居附近放風出去,說一個姓鄧今天的要見他,而且今天就幫他把錢還了,我相信不用多久他就會在這麵攤出現。”那留著卷發的年輕人道:“是嗎!我試試。”走到麵攤外開始撥電話。
劉阿姨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不好意思的望著鄧子龍,鄧子龍心裏十分難受,看著自己深愛的人的母親受此委屈,於是對劉阿姨說道:“阿姨,這事就交給我了,我會幫你解決。”從懷裏拿出手機,撥通電話,手機傳來一渾厚的聲音:“臭小子,現在才知道打電話給你兄弟嗎?你這幾天都在忙些什麼?老實交代,是不是又談上了戀愛。”
鄧子龍道:“不是,我的齊大哥,最近工作的確很忙,至於女人嗎,你也知道秦妮剛過世,還沒兩年,你的戰友怎麼可能有那個興趣。”齊大哥道:“哦!那你今天怎麼想起給你大哥打電話,是想找人喝酒?”鄧子龍道:“不是,是有點事找你幫忙。”齊大哥道:“說吧!我們倆誰跟誰。”鄧子龍道:“我現在馬上需要些錢。”齊大哥道:“多少?”鄧子龍道:“大約十萬。”齊大哥道:“十萬嗎,我要到銀行去取,你先告訴我你在那裏,我取了錢馬上給你送來。”鄧子龍道:“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