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北京,烈日炎炎,驕陽似火,空氣裏稍稍帶著一點濕氣,空中沒有一絲雲,沒有一點風,地上像已著了火,知了不住地在枝頭發出刺耳地叫聲。
高速發展的城市建設成了鋼筋水泥包裹下的縮影,這裏很難尋覓當年能工巧匠們遺留下來的那些獨特的建築,寬闊的機場高速,飛舞入天的立交橋,高聳入雲的現代大廈,閃著電視節目的寬頻,跳動的股票指數,無一例外的有塞車、摩肩接踵的人群。
鄧子龍一如往常懶洋洋的穿行在這條每天要來回十幾趟的街道,這條街對於鄧子龍來說再熟悉不過了,特色酒吧群,現代式的咖啡館,樓間的各種花壇精致而豔麗,有時鄧子龍蒙上雙眼都能找到這條街上自己常去的餐館和百貨小店,他知道這些店什麼時候有些什麼人在那,什麼時候時候打烊,甚至他們進貨的時間以及他們的供貨商的情況。
鄧子龍雖然討厭這樣的夏天,如同討厭他那讀書時期喋喋不休而又時常到他家家訪的老師,但他的工作讓他和那些站在路邊指揮交通的警察還有那些留著汗水清掃著大街小巷的環衛工人一樣無法回避這樣炎熱的夏天,他雖然有時對自己的工作單調、繁瑣牢騷滿腹,對自己的工作低調常被人誤解常常憤憤不平,但說句心裏話,從幹上這行,他就沒想過要離開,因為他知道他們所從事的工作光榮所在,也知道他們所從事的工作意味著什麼。
這次行動從走在鄧子龍前麵大概有十米、身穿花格子襯衫的中年男人入境的那一天就開始了,在這幾個月的交手中鄧子龍他們已經發現前麵的這個中年男人是個老手,受過專門的訓練,他好像已經發現自己被中國安全局監控,帶著鄧子龍他們在這個城市前前後後兜了幾個月,沒留下一點線索,也沒有讓鄧子龍他們得到任何價值的東西。
鄧子龍的耳麥裏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七號,客人將要進入新街口,我讓唐勇和趙敏接替你的位置。”鄧子龍知道這是楊偉楊處的聲音,他在對他下一步的行動發出指令,於是停下腳步,道:“是的,一號。”詳裝到報攤上買報紙,從那中年男人身後走開。
那身穿花格子襯衫的中年男人進入新街口,繼續在街上閑逛,他身後是一對帶著小孩的年輕夫婦和幾個互相追逐的學生,他來到巴士站,看了一下站標,然後做出等車的樣子,一個年輕男子從他身邊走過,接著一個年輕女子非常親昵的走到那年輕男子身邊,排隊站在身穿花格子襯衫的中年男子身後,那年輕女子理了一下頭發對那年輕男子說:“老公,我媽的生日禮物你準備沒有?”那年輕男子擰了一下那年輕女子的鼻子道:“我的好老婆,當然準備了,到時候一定會給你們一個驚喜。”那年輕女子說:“是嗎!我才不相信。”
大巴緩緩駛進汽車站,那身穿花格子襯衫的中年男人和那一對年輕戀人上了車,司機剛準備發車來離開,那身穿花格子襯衫的中年男子手機響了,他接聽手機後,不遠處的那年輕男子低頭輕輕抱住那年輕女子,用手遮住嘴唇,低聲:“一號,目標有電話打入。”楊偉:“我在監聽。”楊偉接著:“八號,聽著,電話是要他下車,你們留在車上,不要跟他一起下車。”那年輕男子道:“是的,一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