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為何會變成這幅模樣?”
隻可惜,他的媳婦與他一樣,並不知在他們離開後,此處發生了什麼。
“爹,娘,大哥,小妹!”
路明考站在院外,大聲的喊道,他沒有勇氣踏進這個對他來說破爛不堪的小院,總感覺有種侮辱他的意思,隻能說路明考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聞聲走出來的是柳氏,柳氏看到路明考站在院外,愣了一下,然後,欣喜的笑著,笑容中又帶著幾分隱忍和苦澀,“三郎,你可回來了。”
“家中發生了何事?我爹和我娘呢?”
路明考也隻在外人的麵前喚柳氏一聲‘娘’,其餘時間,連一個稱呼都吝嗇的給柳氏。
一開始,柳氏的心中不好受,鬧過幾次,被路富足打了好幾次後才長記性,不敢再奢求路明考喊她‘娘’,久而久之,柳氏也就習慣了,不得不說,習慣是一個可怕的東西。
柳氏歎了一口氣,“你娘偷人,被你爹發現,你爹暴打了一頓你娘,你娘她連夜逃走了,如今,下落不明,之後,你爹將怒氣撒在你的妹妹身上,做主將她許配給鄰村的老鰥夫,並且做出不顧人倫的事情,強行要了她的身子,然後,你爹不知被何人廢了雙腿,癱在炕上,在老鰥夫迎娶你妹妹的前一日,她狠下心,放了一把大火,然後,同你娘一樣,逃走了。”
路明考對此,滿懷疑慮,他冷冰冰的看著柳氏,“我不信,娘等了爹二十多年,又怎會做出那種事情?”至於那個所謂的小妹,說實話,路明考從不曾將她放在心上,自然不會管她的死活。
柳氏一臉無奈,“三郎,這麼多年,我可曾騙過你?若你還不信,大可去問問鄉鄰,假如與我所說的情況有所出入,不用你多說,我自行求去,不礙你們的眼。”
此話一出,路明考竟然相信了柳氏的話。
“爹在何處?”
“在你大哥家。”
自從衙役報喜之後,路明義便將渾身散發著惡臭的路富足帶回家,好生養著,就等路明考回來,看到這一幕,定會心生感激,對他們會有好處,可是,路明義忘記了,路富足不光是路明考的爹,還是他的爹,身為兒子,照顧父親,理所應當,又何談感激呢?
不過這一點,自私的路明義如何能想明白,他一門心思想著如何在自家兄弟的麵前,得些好處。
路明勇正是清楚自家大哥的性子,因此沒有在此事上摻和,即便他知曉路明考成了舉人老爺。
路明考對此深信不疑,恐怕,此時的他,不曾想過,既然家被燒了,那麼路明義為何隻將路富足接到他們家住,獨獨將柳氏留在如此簡陋的茅草屋中?
“既然如此,我們先去大哥家。”
這句話自然是對他身側的媳婦所說,至於柳氏,他選擇性的忽視了。
路明考離開後,柳氏冷笑幾聲,然後朝著路明考消失的方向,唾了幾口,一個賤人生下的孽種,有什麼可耀武揚威的?總有一天,他會變得一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