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殺她,神槍。”
我隻感到一股鮮血飛濺到我臉上,等到神識回複,我才發現自己已被神槍貫穿了身體,他的攻勢快到我甚至都不及感覺神槍是何時穿透我的身體的。我連帶著露琪亞都被神槍的攻勢震推出很遠。
“桔梗!”我聽到一護驚懼地疾呼我的名字,可那聲音在我耳中聽來似乎很遙遠,一瞬的晃神間我彷如置身夢中。然下一秒,無可名狀的劇痛從體內爆炸開來將我的神思拽回現實。
“桔……梗……”耳邊,露琪亞喃喃地叫著我的名字,難以置信地問著我,“為什麼?”
我無力地垂下頭,吃力地抬手握住神槍的刀刃,一股劇烈的鈍痛從身體被利刃貫穿處傳來,隨之立刻變為尖銳的刺痛,蠶食著我的意誌,仿佛隻要他一把神槍從我體內拔出,我的生命力就將即刻消亡殆盡。意識已經開始不受控製地模糊,我狠狠咬住嘴唇,現在我還不能倒下!
“哦呀,銀,你還真能對她下手呢。”恍惚間,聽到藍染的聲音不疾不徐地傳來,素來的溫潤安定之中帶著傲慢和調侃。
“不是的,”我顫抖著聲反駁,“市丸隊長他不會傷害我的。”每說一個字,都感覺隻有出氣沒有進氣,身體疼得像被刀絞過一般。
“可憐的弱者,”藍染平靜地像闡述真理一般地說著,帶著一股高高在上的俾睨之勢,“螻蟻般的生命已將被無情的刀刃吞噬,卻依舊選擇將自己禁錮在自欺欺人的幻象之中。”他一隙停頓之後若無其事地說:“銀,收回你的刀,別讓螻蟻的醜陋汙了刀魄的光輝。”
我握著刀刃的手不覺緊了緊,神槍深嵌入我的手掌,鮮血順著神槍急促地滴落在地。我竭力地抬頭,並不在意藍染,隻是抱著最後的希望看著市丸銀說道:“我們回家吧,市丸隊長。”卻隻見他神情隱匿在陰影之中,回應我的,是從身體裏毫不留情抽離的神槍,連帶著奪走我生的希望,我仿佛聽到體內有什麼裂開了,眼前瞬間一片晦暗不明。暗沉之中我看到忽而出現的亂菊輕而易舉地製止了他的舉動,而他也心甘情願地束手就擒。
我看著他越來越模糊的身影,眼淚與血水混在了一起,整個世界陷入一片血紅。家,我本就無家可歸。
開始之初
不知不覺,來到日本已經快一個月了,盡管這兒與中國有很大的不同,總算是漸漸適應了周邊的環境。從小相依為命的叔父突然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撒手西去,我不知道當時我的反應是不是可以稱之為冷酷無情,隻是瞬間腦袋轟的一下然後就什麼感覺也沒有了。我甚至連一滴眼淚都沒為他流。好在叔父已經看不到了,即便是他看到了我這副樣子,以他素來冷清寡情的性子和一貫對我的冷淡,想來也不會在意的。
抬手揉了揉額,我微甩了甩頭輕吐了口氣,想起那天的情形。
叔父去世後不久,突然有一個舉止大條到令人歎為觀止的中年大叔找上門來,用蹩腳的中文說他叫黑崎一心,叔父臨終前曾致電給他希望代為照顧我,他是叔父早年的莫逆之交之類的話。我不知道為什麼叔父會跟一個日本人有這麼親密的關係,但想想反正自己已是獨自一人孑然一身也無處可去,索性就跟他走吧,權當免費移民。
來到黑崎家後,發現原來他還有三個兒女,一男兩女。老大叫一護,不是個善於言談的人,眉頭總是不自覺地緊皺著,似乎被許多事困擾著,隻那一頭橘紅色的發讓我感覺似乎蘊藏著無窮的生機與活力。兩個女兒一個叫夏梨一個叫遊子,大一點的夏梨酷酷的不愛理人,遊子倒是溫柔體貼的。那天一直沒見到女主人,後來才知道已經去世很多年了,具體如何每個人都閉口不談,我也不是個揭人傷疤的人,他們不說我也就不問,每個人心底都有不願對人吐露的傷痛的。
“唉……”我低聲歎了口氣,收起無聊的思緒準備回家。
家?我不禁一愣,不知不覺竟已經把黑崎家當成“家”了呢,我苦笑,我的適應力還真強呢。
掃了一圈空蕩蕩的教室,隻剩我與一護兩人。他還坐在座位上,依然習慣性的皺著眉,似乎在思考什麼。
“一護,放學了,一起回家吧。”我走到他麵前。
“嗯。”一護似乎才回過神來,皺著眉看了我一眼便撇開了視線,挎上背包起身率先跨步離開。
走在路上,兩人都習慣性地沉默以對。一護本就不是多話的人,而我又向來與內斂沉默的人相處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