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綠鬆石(上)(3 / 3)

說完,二狗子放下酒杯,有一些不好意思的看著晚清風。

晚清風還是和善的看著他,沒有厭惡之情。晚清風已經經曆了太多,太多的人、太多的事、太多的滄桑和無奈,所以他能體會二狗子當時的心情,雖然這種做法並不可取、有損道德。

晚清風舉杯,碰了一下二狗子的舉杯,一飲而盡。

二狗子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晚清風斟滿兩個人的酒杯,道:於是,你就鳩占鵲巢……

“唉,本想如此,我心中雖是羞愧,但是想起這些富貴人家生前多行不義,仗勢為惡,心裏也就…”,二狗子擦了擦嘴,“可是,當我費力扒開墓穴撬開棺木之時,卻…卻…發現裏麵竟是沒有屍骨”

(三)

正午剛過,天也不錯。

一個年輕人,正走在漁陽村的一條大道上.這條街上走著許多人,還有許多開張的店鋪,路的兩邊也是布滿了小攤,琳琅滿目。

這個人臉色蒼白,像是大病初愈的樣子,也像是極少見陽光的人所特有的那種膚色。也許,他天生就是這麼白。他穿著一件普通的褐色長衫,一塵不染。

這個年輕人在這人群裏,一點也不突出,即使他的臉很有特色。他的眉毛又黑又濃,像是一大條黑色的蚯蚓。眼睛卻是極小,隻有一條縫。他的嘴巴很大,鼻翼也很大,鼻梁山根處卻並不挺拔。整個人看起來有一些突兀,也並不是令人驚異和叫人過目難忘。

他的手裏提著一個鳥籠,籠子非竹非木非藤編織,而是一個鐵籠,鏽跡斑斑。籠裏沒有鳥。籠子的底部有一些歪斜,幾道刻痕,看來是這個鳥籠被摔在地上過,也許,裏麵的囚鳥就是那時趁機逃飛,也許這是一個特別準備的籠子……誰知道呢。

提著空鳥籠的年輕人,走了一條大街,又走過了另一條大街。其中,他路過了一家專門賣鳥的店鋪,他的腳步未停,目光不斜,緩步走過。

那個年輕那個人來到一處普通人家的門前,推門而入。閉上門之後,他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雙目寒光閃動,手裏的鳥籠嗖嗖旋轉。他身前一尺的地麵忽地凹陷下去,接著也是旋轉起來,並無塵土飛揚。旋轉的那塊地麵漸漸凹陷下去,出現了一個黑乎乎的洞口,年輕人眼睛也不眨,嗖一下地躍身跳入洞口。刹那之間,身影消失在黑呼呼的深洞裏,那塊地麵也是恢複原樣。

一隻麻雀兒落在了這塊地上,唧唧喳喳地叫喚著,搖著尾巴梳理著羽毛。它怎麼會知道它腳下的土地裏隱藏著一個秘密呢。

此時,也有幾隻鳥兒正在好春來酒家旁的一棵榕樹上唱著歌兒。晚清風透過窗戶正好可以看見它們。

對麵的二狗子正在說著他在那天深夜裏的故事。晚清風忽然對這個故事有了興趣,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道:棺木裏怎麼了…

二狗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打開棺木蓋,我找了一根手腕粗的樹幹。挑開上麵包裹著的金絲被,被子剛被挑掀開一角,隻聽“嗖”的一聲,一道黑影直衝我的麵門而來。

我驚魂不已,一邊踉蹌地後退,一邊本能地抬起手握的樹幹遮擋,隻覺手臂一陣疼痛,我的身體開始變得麻木,自己無法控製身姿,我不停地踉蹌著往後歪去。

隻覺腳下一空,我的腦袋磕在了硬物上,便暈厥了過去。

二狗子挽起自己的右臂,手腕上赫然有一塊傷疤。這塊傷痕一看之下,像是一朵花。傷疤不是連在一起的,而是有七個小疤痕,圍在一起像是一個梭子的形狀。小疤痕大小近似,形狀如同玉米粒一般。疤痕的顏色呈黑紅色,並不是常見的粉紅或比皮膚稍暗的那種顏色。

看到這個疤痕,晚清風雙目一縮,麵色微變,道:你的命真大。

“這叫傻人有傻福”,王胖子端著一大盆亂燉走了過來。

二狗子並未察覺出晚清風的異樣。他不甘示弱地道:誰傻?你說誰傻,王小胖。。。。。。

“誰傻誰知道”。

“你。。。。。。。”

“我很好,謝謝關心”,王胖子邊說邊把菜放在桌上。

桌上的燉鍋,熱氣騰騰,味香四溢。

二狗子禁不住“咕唧咕唧”吞咽了兩口唾沫。

“哎呀。。。二狗子。。。我跟你說,你可千萬再別張嘴說話了,你要是一張嘴啊,保準一大口。。。。。。”

“我就。。。。。。”,二狗子“說”字未出口,兩大截透明粘稠的哈喇子便從他得嘴角相繼滴落。

王胖子捂住嘴巴別過腦袋,做幹嘔狀。

二狗子麵紅耳赤,擦著嘴角。

晚清風嗬嗬一笑,道:王小弟,你也一起吃吧。一起聽聽二狗兄弟的奇遇記。

“客官,我們這個店不常來人,我和二狗子啊第一次碰見您這種樂善好施的客人,就剛才二狗子的那兩抹風情萬種的哈喇子,要是碰上別的客人呐,沒準二狗子的門牙都被打掉了幾顆了”。

二狗子並未反駁,悻悻然地說:胖子哥說得對。客觀您可真是一個好人。

“其實,我和二狗兄弟經常吵吵鬧鬧,可是我倆啊可從來沒有真正地翻過臉”,王胖子邊說邊搬了個椅子坐了下來。

二狗子拿了副碗筷給王胖子,道:是啊,俺倆啊是床頭打架床尾和。

“呸,二狗子,誰跟你床頭床尾的。你想花月樓裏的小金蓮想瘋了吧”。

“你。。。你。。。你不是也說過喜歡金蓮的大白屁股嘛”,二狗子爭辯道。

“好了,二狗子,趕緊給客人說說你那屁滾尿流的奇遇記吧”,王胖子說完給晚清風夾了點菜。

“噢,你瞧我”,二狗子夾了一大塊肉放進嘴裏,“哎吆”一聲又吐了出來

王胖子搖搖頭,道:哎,瞧你這德行,燙死你了吧。

二狗子吹了吹,把肉又放進嘴裏,“胖子哥,你這手藝又長進了啊,真香,好吃。”

“行了,你趕緊說吧”,王胖沒好氣地說。

二狗子吃完肉,抹了抹嘴道:當我醒來的時候啊,我在一條船上。我看見了王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