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倚在落地窗上,隔著玻璃門看著漫天的霞光。
窗外的燦爛絢麗映襯了滿室的淒涼,這就是情人的命運,多麼的可悲可笑啊!抗拒過,掙紮過,終究擺脫不了那個霸道的男人。
那些話即使過了一個月,仍然再著落大的臥室裏回蕩:“即使折了你的翅膀,也要你留在我的身邊。恨也好,怨也好,這樣你就再也不會離開我了。”
鳳熙皇你也不過是個懦弱的小人,囚禁了我,也囚禁了你自己。
你為什麼不出現,是怕我還是怕她,恐怕連你自己也不清楚吧。一個家,豈是說舍棄就舍棄的。
“咚咚,咚咚”身後傳來敲門聲,隻是我懶得去理會。
“小姐,你還在睡嗎?少爺說他晚上會過來這邊,請你好好準備一下。”老管家平板冷淡的聲音讓人心底發寒。
“恩”我輕應了一聲,腳步聲遠去了。
每個周末的晚上他都會過來一次,就像例行公事那般的一絲不苟,我知道我等了一個星期的工作要開始了。這裏不是家,我們也不是夫妻,隻是情人,隻是工作。
麵對他,我總是忍不住諷刺他,我們的關係說白了就是一種工作的關係。他也總是保持沉默,臉上滿是受傷表情。我冷笑,鳳熙皇你有什麼資格傷心,你不是應該很得意嗎?
“可兒,你不要這樣好嗎?你知道,我對你明明不是那樣的,為什麼你總這般冷淡,這般絕情。”忍無可忍,他懊惱的如是說。
對他,我已無話可說,初夏的季節我卻有寒風刺骨的感覺。
恨他嗎,這樣問自己,恨,真的恨,恨他的自私,恨他的獨斷獨行。可是,我卻更恨自己啊!因為愛,所以恨。愛了,便愛了,可是為什麼要有嫉妒和占有的心。我討厭那樣的自己,曾今的灑脫,曾今的淡漠似乎都成了一種諷刺和嘲笑。
這樣的秦可兒與其我所不恥的第三者有和區別,我也不過俗人一個。
”可兒,我回來了,想我嗎?“堅實的胸膛溫暖了我的背,可是我的心了,為什麼還那麼冷。
”怎麼了,生病了嗎?“溫柔一如既往,可是那濃烈的香水味一再的刺激著我脆弱的神經,那是他的妻子特有的味道,我的心寒的徹底。
用力掙紮,掙脫了他的懷抱。推開落地窗,悶熱的氣流席卷整個臥室,空氣裏莫名的帶了些血腥的氣味。
”鳳熙皇,我厭倦了這裏。“靠在欄杆上,我淡淡說道。
”是嗎,那過兩天我們換個地方住吧。“他耐心的說,絲毫不見惱怒。
”換,換到哪裏,你知不知道隻要有你在的地方,我都討厭,你明不明白。“我有些歇斯底裏,幽深的眸子更加幽深了,又是那副受傷的神情。我苦笑,明明受傷的那個是我,為什麼你不肯放過我?
閉上眼,我攀上欄杆,大半個身子探了出去。腰際忽的收緊,強有力的臂膀纏繞在腰間,耳邊是焦急的呢喃:“可兒,可兒不要嚇我,不要離開我,求你,求你好不好,不要在嚇我。”
我回眸一笑,“傻瓜,你在害怕什麼,你以為我會跳下去嗎?”
他呆怔的看著我,臉上驚魂未定,腰際的手臂又收緊了幾分:“可兒,不管剛才你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我都不允許你再這樣。如果,你真的這樣做了,就算做鬼我也不會放過你,我要生生世世都纏著你。”
我笑的更加開心,因為我把他的話當做笑話在聽,我不認為他是一個如此認真的人。我更認為他永遠都舍不得那個家,那裏的人。
可是,我錯了,錯的離譜,我不了解他的癡纏,亦不了解他的心。
我們都成了籠子裏的困獸,越掙紮就會傷的越深。
可憐的皇,人未老先白頭,如今的他已不再是初見的模樣,不再意氣風發,不再張揚跋扈。
凹陷的雙頰,突兀的顴骨,鬢角的白發,我的手指遊弋在他的臉上。
“皇,現在的你真醜。”收回在他臉上遊走的手,錯過他向室內走去。
他拉住我一個回旋,我再次落入他的懷中,雙眼對上他滿含深情的眸子,我別開眼,不敢再看那讓人深陷的魔魅眼眸。
”可兒,看著我。“他修長的指緊緊扣住我的下巴與他對視,眼裏又出現了那種讓人害怕的決絕眼神。
死對我來說是一種解脫,可是對他卻不是,因為他並不是一個絕情冷清的人,相反是他的太過多情,太過執著,這種毀滅一切的愛太承重。
他還有舍不下的人,而我卻一無所有。
從前的生活雖然平淡,至少我還是自由的。可如今我失去自由的不僅是身體,就連心也被囚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