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緊跟益哥憤怒的步伐,我揣著半個月的生活費,義無反顧的找上了他。有的人學吉他是為了裝比,有的人學吉他是為了泡妞,而我始終覺得我的目標和別人不一樣,是為了在這個荒誕的世界留下爺的腳印,再在某個角落撒泡尿,在蒼涼的大地刻上爺到此一遊,這樣,我就能媲美悟空放蕩不羈的性格了,盡管我沒有七十二變,最終的結局不知是被壓在五行山下,還是死在取經路上。
趙益帶著我轉了三趟公交車,在一個大學城旁的小街道下了車,又在一個小胡同裏七拐八繞,終於來到了一個小琴行,招牌寫著“飛越琴行”,我問他為什麼帶我來這個犄角旮旯的小琴行,他回道,我喜歡這個名字。為什麼,我問。步子邁大了容易扯著蛋,隻有飛起來蛋才不會疼。他說。我實在不能理解他的世界,就像你始終不能理解藝術家和瘋子的區別。
琴行兩麵牆上掛著琳琅滿目的吉他,雅馬哈、jackson、fender、gibson、ibanze……各種吉他看花了眼。最後我選了一把talent,琴箱刷著落日紅的顏色,外圈黑亮的光澤包裹著一圈鮮紅的色澤,就像物體被烤焦那種色彩。琴頸散發出原木的光澤,趙益拿起這把吉他彈了一首《卡農》,老板開始對我們不理不睬,在吧台對著電腦打cf,電腦音箱裏傳來間斷“crossthefire”的聲音。聽到趙益彈的曲子,他瞬間站起來,滿臉堆笑的說,這位朋友一看就是識貨的,這把琴是gibson子公司做的琴,音色亮而不膩,在同等價位是性價比最高的之一了。“砰”電腦裏傳來被一搶爆頭的聲音,“gameover”
這話顯然對趙益很受用,但我那時卻聽不出吉他音色的分別,最後在琴行老板甜言蜜語的攻勢下,我昏昏沉沉、稀裏糊塗的買了那把琴,我給它取名叫“小天”,因為我憧憬有一天我能拿著小天走出自己的一片天。
後來我才知道,那琴行老板多賣了我們100塊,他就是這樣欺騙天真熱血的音樂愛好者的,我們就這樣被他的花言巧語繞上了船,然後在不知不覺中又被推下了岸。
學吉他是枯燥且充實的一件事,寢室裏的兄弟每天都得忍受我對他們耳朵的摧殘,他們說我這是在“彈棉花”,而我自己倒感覺我在切西瓜。從右手勾弦到左手練習單旋律,從爬格子到彈小星星,從小星星再到按和弦,我的棉花漸漸彈的越來越純熟。當然,大橫按是最難練的,為了按的更有力度,並且把每個弦彈出聲,我不得不每天按好f和弦,並豎起吉他忍受著手指的疼痛。
日子就這樣悄無生息的過去,我也從吉他小白學到了能熟練彈出幾首曲子。趙益告訴我,這樣就算入了門,以後指彈得靠你自學了,練到和弦,後麵的都得靠自己去摸索,因為後麵的也沒人來教我。
半年的時間,我最終走向了半吊子吉他手之路。在這期間,我寫了一首現在看來無病呻吟的歌,這首歌是我在僅有的,熟練的,可憐的幾個和弦下寫的,那時也不了解和弦的走向,就這樣憑著感覺湊出了一首歌。因為我認為不管學的怎麼樣,我總得給這個世界留下點什麼,不管是一首歌,還是一條內褲,至少未來入土的時候,別人看到那條內褲,然後恍然大悟地說,哦!這是他曾經穿過的內褲,一條曾經陪伴他苟延殘喘地活在這個世界的內褲。
對於未來的路,我還是摸不清方向,直到有一天,一張票改變了我人生的航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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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刊一下我以前寫過的一首歌《想到天邊去流浪》,美醜自知,見仁見智。
平凡的我聽慣天才的傳說總在現實中失落失落後振作生命是流沙散落一地繁華時光腐蝕想象歲月撕裂偽裝擋不了命運的張狂-
河畔輕風吹皺昨夜的美夢彼岸絢爛的霓虹笑我的衝動這娛樂時代太多莫名的傷痛星辰黯淡容顏月光拉長想念留不住身邊的笑臉-
想到天邊去流浪看浮雲映晚霞想到天邊去流浪不在意別人的目光想到天邊去流浪觀夕陽隱入海洋想到天邊去流浪沒有別離和哀傷想到天邊去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