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子的電話無孔不入,我都懷疑他一天倒晚要不要上班。
“阿玳,上班了嗎?”這個以前讓我喜歡的聲音,在我見了他的麵之後就不再動聽。
“上了,剛到。”我說。
“上班那麼辛苦,你要注意自己的身體。”
“謝謝!我會注意的。”
“多喝點水,嗬嗬,對了,你比我懂,不要在電腦前呆時間太長,坐一會要站起來活動活動,我又班門弄斧了,不過一定要注意身體,那天看到你那麼瘦,弱不禁風的樣子,真希望你能胖一點。”千萬別,大哥,我可是忌了多少口才保持這樣的身材。
“是嗎?”我含糊地答道。
他說:“你已經夠瘦的了,千萬別再減肥了。”
“放心吧,我知道愛惜自己。”
“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你呀。”
“見我幹什麼?”我假裝不明白。
“別忘了你還欠我一頓飯呢。”
“當然沒忘,我在上班,回頭再聊吧。”我早說了,掛他的電話不容易。
可是掛了電話沒多久就又來了。
“你晚飯吃什麼,不要總吃方便麵,自己煮點粥,要不然我去給你煮粥,我做飯很不錯的,不信你可以驗證一下。”又是驗證。
“我相信,不需要驗證。”
“我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你呢?”
“不知道。”
“晚上我接你下班吧!”
“晚上我加班。”
“明天我來接你下班。”
我終於忍無可忍了說:“哥哥,我在上班,你這樣總打電話,老板要是炒了我的魷魚,你養我啊。”估計脫口而出的這句話又該讓他想入非非了。
他還是嘻皮笑臉地說:“我願意,就這麼說定了,好了,我不打了,你好好上班吧,我下班再打。”
說了不打,可他還是會打,真是讓人哭笑不得了。
“阿玳,是我,你不方便,別說話,聽我說,剛才我這兒發生了一件特別可笑的事,是這樣的#?¥%……”
他身邊、他身上發生的任何一件事,不管大事小事,他都要向我彙報,我又不是他的領導,我對他的任何事都不感興趣,真讓人頭痛,這難道就是北京人說的“話癆”。
一個星期了,天天這樣,我上班都得提心擔膽的,就怕電話鈴響,電話響了我都讓苔苔幫我接。
我把這事的前因後果以及和楊子見麵都對苔苔講了,苔苔氣憤地說:“你這小妮子,背著我都偷偷摸摸見麵了,不行我也得見一麵,給你把把關。”
我都快氣哭了:“姑奶奶,你就別添亂了,我這正想著怎麼擺脫呢,你還那瞎起哄。”
苔苔也很同情我,她說:“阿玳,你這麼好的姑娘怎麼遇不到好男人呢?我要是男的我一定娶你。”她的比喻嚇我一跳。
為什麼我的周圍都是些這樣的人呢?
周五時楊子打電話過來,說要接我下班,我說我加班,他很執著地說他等我。
說真的這樣的男人開始讓我討厭了。
你想等你就等吧,耐心總有用完的時候。
下班時苔苔總是第一個衝出辦公室,結了婚的女人就這樣。
六點時楊子打來電話說已經到樓下了。
我說:“我不是說了要加班嗎?你還是回去吧,我也不知道要加到什麼時候。”邊說著我邊在電腦上玩起了遊戲,最簡單最弱智的遊戲:連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