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宰宸也不管顧芷念,自顧自地上了馬車,顧芷念撇了撇嘴,好在車夫是個懂事的,蹲下來讓顧芷念踏著,雖說顧芷念並不像踩在他身上,不過車轅太高,而這輛司馬宰宸的馬車上又沒有準備小凳子,她不踩著他,還真上不去。
“謝謝你了。”顧芷念站在車轅上,看著渾身濕透的車夫,心頭一暖道。
車夫嘿嘿一笑,“這都是小的應該做的。”
“快些進來。”司馬宰宸語氣有些不耐。
“知道了。”顧芷念掀簾而入,斜睨了司馬宰宸一眼。
車夫駕著馬車離開了博望侯府,直奔將軍府,馬車裏,司馬宰宸閉著眼一言不發,顧芷念也掀開窗簾看著街景和車輪濺起的泥巴。
就這樣在安靜而詭異的環境中,顧芷念終於到了將軍府。
至始至終司馬宰宸也沒有再跟顧芷念說一句話,顧芷念也緊繃著臉,緊閉著嘴,不肯跟司馬宰宸說一句話。
青笛和紫琴聽到顧芷念回來,慌忙從小院趕出來迎接她。
“小姐怎麼換衣服了?可是淋濕了?”青笛摸著顧芷念的袖子,皺眉問道。
顧芷念敲著她的腦袋,笑道,“我都換了衣服了,你再怎麼摸都是幹的啊。”
“我好冷啊,我們快回屋吧。”顧芷念也賭氣地不理那輛仍停留在自家門口的馬車,司馬宰宸倒是走了下來,道:“好好照顧你們小姐,她剛剛淋了雨。”
“是,琅琊王。”就算顧芷念不理司馬宰宸,但是紫琴和青笛是不能不理的。
隨後司馬宰宸又道:“芷念,你好好調養,再過幾日就是迎親禮了,會很累的。”
顧芷念回頭看了他一眼,再過幾日,她就要跟這個共度一生了,總覺得有點難以置信,她還沒有告訴她爸爸媽媽和哥哥姐姐她要結婚了,她這算不算是秘密結婚?
“哦。”顧芷念輕輕點了點頭,被青笛和紫琴扶了回去,司馬宰宸也離開了。
回到自己小院的顧芷念一直支頤歎氣,在古代有什麼好的呢,被人害,沒人疼,沒人愛,好吧她老爹顧城和老哥顧長笙還是很愛她的,但是她就要嫁給司馬宰宸了,她那時為了那一萬兩黃金答應嫁給司馬宰宸現在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值,她現在竟然也是個因為錢財嫁人的人了,不過就像之前分析的一樣,她已經跟司馬宰宸訂婚了許久,若是突然不跟司馬宰宸結婚的話,古代這些榆木腦袋人也隻會說是她顧芷念的不是。
“簡直就是逼良為娼啊。”想著古代這些人對女人的殘害,顧芷念搖頭歎氣道。
“小姐在說什麼呢?”青笛好奇地看著顧芷念。
顧芷念瞥了她一眼,慵懶道,“覺得悶得慌而已。”
顧芷念的話音剛落,門外傳來乒呤乓啷的聲音,顧芷念和青笛皆往外望過去,隻見紫琴一臉慌張地跑了過來,撞到了洗盤子的小丫頭。
顧芷念皺眉走出去,道:“怎麼了紫琴?”
紫琴看到顧芷念一句話也沒說,登時抱著顧芷念的胳膊哭了起來。
“到底怎麼了,你說啊。”顧芷念晃著紫琴,有些焦急地問著。
紫琴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顧芷念,顫微哽咽道:“小,小,小姐,不,不,不好了,張,張,張,張媽她她她她死了!”
顧芷念瞪大眼睛,“怎麼死的?”
紫琴搖了搖頭,珠淚不停地淌著,“奴,奴,奴婢也不知道,隻看到張媽,她渾身是血!”
顧芷念扶起紫琴道,“紫琴,張媽在哪裏?帶我過去。”
紫琴點了點頭。
張媽之死,顧芷念覺得多多少少與自己有些關係。
到了張媽喪命的地方,那是通往將軍府後門的一條路,張媽在菜市中買的菜散落在她周圍,有些菜也染上了張媽的血,但是不停下著的雨衝刷著那些血跡,不停下著的雪試圖掩蓋一切,顧芷念突然一陣鼻酸,眼圈一紅,也流下淚來,因為那些都是昨天顧芷念說的想吃的時蔬。
“這是怎麼回事?”顧芷念紅著眼問著嚇傻在張媽附近的一個小丫頭。
小丫頭嘴唇發白,一直搖著頭。
啪地一聲,顧芷念走上前一巴掌打在那個小丫頭的臉上,也不顧冰冷的雨和雪打在她的身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
“清醒了嗎?”顧芷念眼神發寒地看著那個小丫頭,冷冷地問著。
小丫頭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淚流滿麵,“大小姐,大小姐,大小姐”
“說!”顧芷念皺眉怒吼著。
“大小姐,奴婢跟張媽一起去菜市買菜,回來時遇上了劫匪,搶了張媽的銀子,還,還,還刺了張媽一刀!”小丫頭一邊抹眼淚,一邊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