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原諒?我做的就不可原諒,那少爺做過的事情呢?”NO.2不怒反笑道,“就因為他有個統領黑白兩道的父親,所有的對錯就都由他來定了嗎?”

“事到如今,你說再多也沒用。”零說話間朝手下的人一使眼色,身旁的那幾個黑西裝就快不過來,圍住了NO.2。

原以為他會反抗,沒想到他卻淡淡一笑。“少爺要請我去,何必這樣呢?我去就好了。”說完,拉了拉外衣,便坦然朝前走去。

“你這一去,隻怕再也回不來了。”零在他走過自己的時候,低聲說道。

“死那才是好的。”帶著解脫的語氣回答了零的話,轉過頭去大步而去。

去見少爺……在葉桑兒的記憶裏,梁宇靖似乎一直是十幾歲的樣子,自從她被進入殺手特訓後,就沒再見過他。他、怎麼就成為自己的丈夫了呢?他是自己的丈夫,那NO.2殺死了自己,他會怎麼處置NO.2?

走入那古典巴洛克風格的上流別墅時,葉桑兒心口一緊,這地方有她的記憶,她最美好第一段記憶。那時候,她有爸爸媽媽哥哥,小小的她沒有憂愁也沒有顧慮,隻要開開心心的就好了。過去與現在,千金小姐與冷酷殺手,太過鮮明的對比讓葉桑兒隻覺尷尬悲傷。

別墅內的格局擺設,竟還是跟當年一樣的,她沒有跟在NO.2和零的後麵,而是徑自上樓去,她想知道是不是一切都真的和過去一樣。走到長廊的盡頭,她記得,那裏是她當年的小房間。

在崎嶇又漫長的森林古道,一個青色的身影一路察看又迅速前進,不知行了多久,那身影終於在一座茅屋前停下,隻見這茅草房由一圈籬笆圍在中間,而籬笆內種植了各種奇花異草。暗收了眉,蘇沐想,這應該就是神醫妙回春的住處無疑了。

走到外門前,輕巧了幾下,沒多久就從茅屋內跑出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隻見他拉開了門,看到風塵仆仆的蘇沐,並未有多大的驚奇,而是平靜問道,“公子可是要找師傅妙回春醫病的?”

“是的,在下正是來找妙回春師傅的。”蘇沐連忙點頭,謙虛拱手,不應對方是小孩而有所怠慢,禮貌地回答,“還請小兄弟代為通傳。”

男孩長鬆一見蘇沐對自己這般有禮,有點吃驚,但也對蘇沐的好感多了一重,於是微笑回道,“師傅正在煉藥,公子您先進來坐會兒。”

蘇沐點頭,隨著男孩進入了茅屋,堂屋內是規規矩矩的布局,沒有什麼異樣的地方,隻是這屋內彌漫著濃鬱的藥香,讓乍進門的蘇沐有些不適。

“公子,請用茶。”長鬆從利落自進入,穩重地端了茶上來。

蘇沐趕緊起身接了,直覺長鬆這孩子懂事,於是心動問,“不知道小兄弟叫什麼?”

“我叫長鬆,公子,該如何稱呼呢?”長鬆禮貌回答。

“我姓蘇,單名一個沐字。”蘇沐回答。

“嗯,我幫你看看師傅好了沒。你一定很急吧?”長鬆問,這是他對每一個來求醫的人必問的。

“是,很急。隻怕晚了就來不及了。”說到這個,蘇沐憂慮地皺緊了眉,是他不好,沒有好好地守護她。

“不知那人是公子的什麼人呢?”長鬆問。

蘇沐看著長鬆,也沒多想,便回道,“心愛之人。”

“嗯?妻子嗎?”長鬆畢竟是孩子,對這樣一個回答有些不解。

“不,就是在下心內深愛的人。”蘇沐回答。

“嗯……我想我大概懂了,是戀人對嗎?”長鬆又問。

聽到戀人一詞,蘇沐竟有心虛的感覺,歎息一聲,無奈回道,“不是的,可能隻是我愛她罷了。她是一個不喜爭鬥的女子,可卻偏偏自幼就生長在了滿是勾心鬥角的世界,她別無選擇……”

“真是個癡情漢啊!”一聲似讚歎聲從屋內傳來,蘇沐與長鬆同時循聲看去,隻見一中年男子走出,隻見他身體看來硬朗,須發皆青,一雙眼睛更是炯炯有神。蘇沐從老頑童那裏得知妙回春已是天命之年,應不是眼前這個男子了吧。

看出了蘇沐的猜疑,男子笑道,“我既然能夠讓病者起死回生,何以不能讓自己返老還童?”

聞言微怔了怔,蘇沐並未有急著就求助,而是不緊不慢地拱手行禮,“在下見識淺薄,遇見前輩不識還請見諒。”

“蘇公子多禮了,在我這僻靜處,毋須那麼多禮節,你既來找我,應該知道我給治病的規矩。”妙回春淡笑說著,走到上首坐定。

“知道,治該治之人。”蘇沐回答,這樣的規矩,怎麼說都是個霸王條款,想著有些無可奈何,不過既然是神醫定然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救的,那樣的話,跟普通的大夫又有什麼區別呢。

“知道就好,先說說你的身份,再說說你心愛之人是什麼人?”妙回春語氣淡定,看蘇沐的眼神裏卻竟是探究。以他的閱曆,完全能夠看得出蘇沐身份不同尋常,他平生最不喜的就是跟官場中人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