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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案卷攤開,真相一點點揭露。紹衛翻著暗衛送來的信函,眉頭並沒有舒展開來,“嗯,果然是有些端倪,隻可惜沒有直接證據。”
卷宗上的內容是從北楚密查來的,前幾天紹衛找暗衛去調查的。她懷著疑惑的態度去辦了,今日一收到信函他就叫來了紹瑾,她猜得果真是不假。
兩年前,思悅公主以一曲淩波舞驚豔城池,成為北楚第一人。身姿輕巧,細腰扶柳,泱泱大國,姝姝伊人。
而暗衛探查到的卻有所不同,更加可信。他們四處打問得知思悅公主從小善畫,極喜收集名家畫作。
北楚眾多有名畫樓的幕後老板都是她,各色佳作輾轉後還是會到她的囊中。
前後不是有些矛盾嗎?愛書畫的公主怎會突然成了舞姿傾國的絕色公主呢?
如此,隻有一個最好的解釋了: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
信函中的兩幅畫像,兩位女子,皆是國色天香,羞花閉月。
鳳翎宴上的女子確為北楚人畫中,口中的思悅公主,而畫樓用銀子打點得來的老板畫像又剛好為紹瑾見過的那位女子。
他們最後下的結論是,一舞傾國的思悅公主是冒名的。
點亮紹瑾這個想法的自然是真正的玉思悅了,莫要問她真正的公主身在何方?
這恐怕不重要了,北楚想派個冒牌的公主來做間諜,怎知這個冒牌的公主並未如願成為皇帝的妃子入駐後宮。宴會大廳內燭光如炬,流光溢彩,珍饈鋪陳,玉液盈盞。展現的是夏國皇室的富麗與慷慨。
從酒宴開始,我一直低著頭坐在一篇不曾說話。
大臣們不停地上前敬酒。麵前人影穿梭,幢幢不絕。我微微低首,雙手交握,用最嫻靜完美的姿態坐著。
忽然聽見嘈雜中有人輕輕地笑了一聲。
帶著一種驕傲與拒人千裏的冷漠。卻牽著一抹清淡的溫柔盡管周遭酒宴喧鬧,那個輕輕的笑聲卻無法淹沒。
我抬頭。他如一道耀眼的陽光刺進我眼裏,將我生生地釘地那裏,呆若木雞。
他有一張完美無缺的臉,他的眼睛華光璀璨,清透如水,寒冷似冰,眼神流轉處,奪走了廳中所有的光彩。
他穿著雪白的袍子,袍上的金線閃動著華美的光芒,袍子順著他的身體斜斜地從兩邊流瀉下來,是一種遺世獨立的高貴優雅。
他端著酒杯,嘴唇微微勾起,帶著抹若有若無的輕笑,臉上淡淡一種睥睨天下的狂傲。
圍在他身邊的人那麼多,他卻是如此地光彩奪目,讓周圍的一切全部失去了顏色,讓我目眩神馳。
他的長發飛揚,玉冠上珠光流動,一舉手,一投足,每一個動作都無比地優雅矜貴,眼神清冷,淡淡一種禮貌的溫柔,偏偏又帶著幾分讓人不敢親近的疏離與驕傲。
如此完美如神祗的他好象生來就應是高高在上。我帶著迷醉的表情坐在那裏,幾乎是一動不動,我一直目不錯珠地看著他,看著那個一直帶著驕傲淡漠表情的男人。
身邊的桃色輕輕碰了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