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兒剛出去,李嬤嬤就進來了,跟蘇宜晴行了一個禮,上前壓低道:“郡主,有貴人讓老奴給您帶句話。”
李嬤嬤話說了一半又停了下來,蘇宜晴隻拿眼冷冷的看著她。
“郡主,貴人讓我告訴您,這個世上沒有什麼世外桃源,想要過與世無爭的生活就先得去爭,什麼都不做等同坐以待斃。”麵對蘇宜晴冷冰冰的目光,李嬤嬤依舊不卑不亢,說完福了一福身子就退了出去。
不一會,芯兒又急匆匆的進來,手裏拿著一封信。
蘇宜晴接過信看完之後,臉徹底沉了下來,怎麼人人都當她是軟柿子要捏?她就要看看究竟是誰在裝神弄鬼。
“芯兒,你不是想要幫我麼?這次就看你的了,把這個人給我揪出來,若是揪不出來,你也可以滾了,我這裏不養廢物。”蘇宜晴語氣冰冷的對芯兒說道。
“郡主,奴婢一定會盡力的。”芯兒硬著頭皮應承下來,有了雙溪的背叛,郡主是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了,她一定不能出任何差錯。
偏僻的郊外官道,雖是清晨,但是初升的太陽被一塊烏雲給遮住,周圍霧蒙蒙的,官道旁一棵棵大樹隱在這濃霧中,影影綽綽,由於這條路比較偏僻,雖是官道,走的人卻不多,所以不少生長茂盛的樹枝邊伸到了路中間,濃霧下猶如伸長巨大的爪子想要把人抓走的厲鬼。
平日裏就算再有急事,熟悉這段路的人寧可多繞半個時候的路也不會打這裏路過的,這地方太過陰森,又發生過幾樁命案,大家都是能躲就躲,除非是三五個人通行,不然就算是正午十分,豔陽高照之際也沒有人敢走這條路。
今天卻有了一個例外,興許是外鄉人不知道內情,一個矮小的身影快速的走在這條官道上,走了一半,到了最陰森的地段,通常的人就算不得已走了這條路,也必是加快步伐走的,可這個矮小的身影反而慢了下來,最後一貓腰,鑽進了更為陰森的樹叢裏。
樹葉抖動,清晨樹上凝結起來的冰冷露水像一陣雨一樣落了下來,滴在那人身上,他全身濕透了,冰冷的衣服貼在身上,加上這樣的陰森的環境,再是膽大的人心裏也不禁有些哆嗦,他詛咒了一聲,加快步伐,走到一棵大樹下,又看了一眼四周,確定毫無異狀,這才伸手掏了掏樹下的一個小樹洞,摸到一個軟布包的時候,他心中不禁竊喜,一把將布寶抓出。
突然一聲怪叫將他嚇了一下,抬頭看看四周,緊接著又是幾聲,他辨別出不過是那種動物的角色,而且是比較弱小毫無殺傷力的貓頭鷹之類的鳥叫,心放到了肚子裏,但也不敢再這地方久留,也沒仔細查看包裏的東西,就那麼急匆匆的竄出樹林中。
眼看就要到官道了,他卻停住了腳步。
官道正中央站著一個彪形大漢,手提大刀,一副攔路搶劫的架勢。
矮個子咽了一下口水,正想要往後退,一回頭,卻見後邊三個大漢成扇形將他包圍,跑是跑不掉了。
“好漢,小的身上隻有這點銀子,全跟各位了,求好漢放過小的一條生路。”矮個子手忙腳亂的把手裏的一點碎銀子並幾個銅板全都掏了出來。
那幾個大漢卻看都不看他手裏的碎銀子,其中一個大步向前,伸出蒲扇大的手,拎小雞一樣抓著那矮個子衣襟,將矮個子一把提了起來,大笑道:“小子,你把大爺當成什麼人?少廢話,大爺受人所托,有什麼話你稍後再說。”
說完不等那矮個子多說什麼,摸出一塊破布將矮個子的嘴巴堵得嚴嚴實實,又隨手扯過幾根草藤,將矮個子手腳捆得嚴嚴實實的,扔上一輛破馬車。
矮個子在馬車上顛簸了許久,就被人從車上落下來,推進一間屋子裏,屋內也沒有人,他就那麼被人扔在哪,良久都無人理會,外頭也不見有人說話,他就那麼被關在哪,隨著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從屋子的小窗口可以看到陽光照射進來,之後陽光慢慢消失,太陽漸漸落山,天黑了下來,他仿佛被人遺忘了一般,就那麼被扔在哪兒。
若是一開始,他心裏還有點僥幸,覺得自己靠山硬,這夥歹徒一旦知道自己的身份必不敢亂來,並且嘴裏的破布條塞得不緊,在被扔下的時候掉了,那夥人沒有發覺,他還想著或許可以呼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