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姒小姑娘鬼鬼祟祟地爬進窗戶,動作甚是輕盈利落。前頭的小師兄顧撐撐躡手躡腳地走近房內的圓桌,不知從懷中摸出一包勞什子東西,翻開紙包朝著燭台一吹,瞬間煙霧嫋嫋。勾姒見狀頭痛地撫額,狠狠地指了指屏風的方向,很激動地表示這包迷煙甚是惹人眼球。
小師兄顧撐撐一臉的無辜,表示自己也不曉得這包迷煙會這麼不靠譜。
“誰?”
驀然響起的聲音將兩人驚了一驚,顧撐撐指了指腳下的地磚,順勢趴了下去。勾姒了悟,跟著一起趴了下去。
屏風後響起一陣水聲,顧撐撐皺緊了一雙眉,苦著臉看著勾姒小姑娘。
勾姒小姑娘得意一笑,瞬間感覺自己的存在感增長了許多。眯著眼將手伸進懷中摸了半響,獻寶似的把手中的紙包捧到顧撐撐的眼前,雙唇間一張一合:“這是我在師父那裏偷來的,保證比你的靠譜。
顧撐撐甚是疑惑地盯著那紙包看了一會兒,依舊是苦著一張臉,亦用唇語回道:“你忘了麼,師父他老人家比咱們還不靠譜。”
勾姒還沒來得及說話,便感覺自己的後領一緊,瞬間離地半米。
“你們兩個鬼鬼祟祟的窩在這裏做什麼?”
小師兄顧撐撐撲哧著四爪,表情甚是悲苦,眼角隱隱含淚:“大師兄你是不曉得我們師兄妹這幾月過得是什麼日子,自你下山後二師兄便成了老大,將我們兩個的寢房換到西廂,自己獨占了我們靠山的那間小涼房。這大六月天的我們兄妹倆還要宿在西廂那熱得要命的地方,隻得趁著你來了,進你的房間納納涼。”說完便給同時懸在半空中的勾姒使了個眼色。
勾姒雙眼放光地看著愈來愈會胡諂的小師兄,連忙點頭附和:“是啊大師兄,我們進來後發現你房中地磚甚是幹淨沁涼,於是便躺在這裏接接涼氣兒。”說完還仰起頭來,笑得萬分誠懇。
大師兄丌曻沉著一張臉,毫無反應地看著自己手中拎著的兩人,麵無表情地走到門口,腳一踹,手一扔,兩團物體呈拋物狀消失在了他的視野中。
丌曻抬手正欲合上房門,忽然頓了動作,朝著門前的花叢望了望,表情不痛不癢,“師父,您窩了那麼久,辛苦了。夏日蚊蟲甚多,您老保重身體。”說完便緊閉他那莊嚴肅穆的大門。
果不其然,被丌昇點名後花叢中忽然鑽出一個人來,一張老頑童般的臉不是幾人的師父蚩尤是誰?蚩尤癟了一張臉,甚是可惜地哀歎了一聲,心道這兩個小娃娃果然是靠不住。站起來撣了撣身上的塵灰,嘖嘖了一陣,搖頭道:“教出這樣不尊師的徒兒,不是我的錯,唔……是丌曻太頑劣。”
話頭剛落,莊嚴肅穆的大門又開了,隻見丌曻那張萬年不化的冰川臉依舊萬年不化,朝著蚩尤道:“前幾日仙族送了喜帖來,說是天帝得了愛女。“
蚩尤清了清喉嚨,總算找到了一絲存在感,於是擺出一副師長的架子,慢條斯理道:“這個嘛,往常為師不是與你說過……喔……你剛說什麼?天帝又生了個女兒?”
丌曻在沉默中表示肯定。
蚩尤的臉上立即笑開了花,朗聲道:“這個要賀,要重賀!”
丌曻在沉默中表示理解。
蚩尤捋著胡子好好的思索了一番,一雙眼微眯著生怕別人不曉得他心情正好,“把為師在黃帝小子那裏搶來的軒轅劍送出去,放在我那都快生鏽了。對了……你小師妹也很久沒出過山了,且從未去過九重天,此番也讓她去長長眼界,便讓她帶著禮去賀。”
丌曻在沉默中表示疑惑。
蚩尤“嗯”了一記,方拍腦道:“對對,我把這茬給忘了,勾姒是王母山天女宮的人,自然不能代表我們去賀。咦,那咱們該怎麼去賀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