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鬼前輩。”馬世成向冒出的四個山鬼一拱手,說道:“我等乃夜間趕路的旅人,此前必有誤會,可否高抬貴手,放我一幫道友離開?”
“想走?”山鬼中一個瘦瘦高高的開口了。
“哪有那麼容易。”在他旁邊一個矮矮胖胖的接了上來。
“你們闖我五台山,衝撞我等,就想一走了之?”那個瘸腿的山鬼說道。
“把命留下,這是規矩!”獨眼山鬼舉著手中的粗大的木棒,大叫道。
“如此,得罪了。”馬世成又一拱手,向阿格裏等人回頭說道:“道友,動手吧。”
如果隨便換一個人說這樣的話,阿格裏必然有些顧忌。可是對方是馬世成,修道界有名的道友,一手算天出神入化,何況現在他們的性命連在一起,馬世cd這麼說了,那就隻有血戰到底了。
“動手!”
六個人得令,大喝一聲,把上衣撕碎,露出了誇張的肌肉。衛子遲看了一眼,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這六個人身上充滿了各種各樣的傷疤,而且每一道傷疤都一張一合,像是在呼吸。他幾乎懷疑,這些傷口都有生命。
“這就是,血道?”鴦兒捂著嘴,強忍住嘔吐的欲望,看馬世成點了點頭,胃裏更是一陣翻江倒海。
什麼是血道?這是拔都一個古老部族的道法,每殺死一個敵人,生吃下那個敵人的心髒,喝下那個人的鮮血,自己身上就會多一道傷口,這些傷口會刺激自己的修為,瞬間激發出來,會大幅度提高自己的戰力。然而若是傷口過多,自己也會被它反噬而死。而且修煉這種道法,如果長期不殺生,自己的修為就難以寸進。
見鴦兒一副難以接受的樣子,阿格裏不屑的冷哼一聲,心裏想著:小丫頭片子。
他們是拔都的戰士,是拔都的將軍,他們生來為了戰爭而存在,他們的使命就是為了效忠而撕碎每一個敵人。對他們而言,生命一直是脆弱的,如果不夠強大,自己也會成為敵人手中的修煉工具。殘酷的現實擺在麵前:懦弱的死去,或是嗜血的活下去。
“殺——”
阿格裏拔出腰刀,一聲令下,六個人直直地像猛虎一樣衝了出去,直直撲向四個山鬼,這時,馬世成也動了,左腳微移幾步,取出一張黃符,蕩空一揮,在震蕩出一陣漣漪。一下子,四個山鬼都好像靜止了一樣,一動不動,成了六個人的活靶子。
馬世成微微一笑。鴦兒看著明白。她在倉浮門多年,早已聽說過他們三兄弟當年的傳奇。知道這是馬世成獨創的符術,沒有名稱,效果就是讓目標體失去行動能力。
“轟——”六個人眼見著三爺出手相助,連忙拿出了自己最強的一麵,拚盡全力的砸向山鬼們,震得山鬼窟內飛沙走石,一時間什麼都看不清楚,龔長安看到這一幕,不禁動容。按照他們六個人的攻擊力,自己倒是可以憑借輕功逃脫,畢竟沒有馬世成道法的限製,這樣把敵人當靶子打的局麵還是有點困難。但是論正麵硬拚,別說六個人,就是隻有一個人,自己恐怕也難以招架。
三
硝煙散去,衛子遲卻看到了奇怪的一幕:四隻山鬼有兩個早就無影無蹤,隻剩下兩隻山鬼倒在地上,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暈了過去。六個人在原地東找西找,抓耳撓腮。顯然也很困惑山鬼的行跡。
山鬼,畢竟是鬼啊。行跡難定。何況這還是在山鬼窟,沒人比山鬼更熟悉這裏的地形。想要溜走,實在是太容易。何況事實上,按照山鬼的防禦能力,即使硬抗六個人的攻擊,也絕對不是大問題。畢竟馬世成的限製是有時限的。
盡管如此,六個人的攻擊也實在是太霸道了。阿格裏和另一個比較強壯的人一人攻擊一個山鬼,剩下兩隻山鬼就不免要同時對抗兩個人的攻擊。倒在地上的兩隻山鬼,正是在他們的攻擊下昏倒過去,山鬼鎮守一方平安,黑金營也都刻意留手,沒有下死手,他們的目標是衛子遲,而不是攪亂五台山的安寧。何況山鬼在鬼道裏算是有名在冊的鬼吏,若是平白無故死了,鬼道裏一定有人來找他們麻煩。他們都是修道之人,也不想給自己添麻煩。
“三爺,他們跑哪裏去了?”阿格裏等人找不到山鬼,於是都轉身走回來想問問清楚。馬世成的手段他們再清楚不過,想找出兩個山鬼還是小菜一碟的。
“小心!”
馬世成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衛子遲就先一步衝了出去,最近的阿格裏離他隻有半米的距離,此時的衛子遲正是看到他背後那隻瘦瘦高高的山鬼舉著藤木大錘向阿格裏砸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做這樣的舉動,完全是下意識的,忽略了阿格裏的身份,衝上一步把阿格裏推開,然而這沉重的一錘,直直地落在了衛子遲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