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頓了一會,終於打定主意過去了,宮主微微低了一下身子,把她抱上了自己的腿,輕聲的喚了她一聲:“紫衣。”
驀地這麼一聲溫柔的喚聲就讓紫衣的眼眶一紅,對於這樣溫柔的懷抱她的印象還僅僅是停留在母親活著的時候。父親厭惡自己是個女孩,而且母親生了自己之後大夫說不能再懷孕,父親又礙於母親家裏的勢力不敢納妾。後來不知怎麼的,母親家道中落,勢力更是一落千丈,母親和自己更是備受冷落了。過了沒多久母親便去世了,她自然是很傷心,但是父親卻連母親的頭七都沒有過便草草下葬,而且續弦了夫人。
其實一切後母對自己的虐待她倒是可以忍受,隻不過父親的冷落讓她感覺到無處可逃,傷感也罷,痛苦也罷,隻能一個人默默的承受。弟弟的出生更是催發了整個事件,自己被趕了出來,什麼都沒有帶走,身無分文的。若不是遇到了這個男人,自己會是什麼後果?紫衣不敢想象。
宮主輕輕的撫摸著她的後背慢慢的,好像一種安慰一般。紫衣的哭泣聲越來越小,如同小貓一般的啜泣慢慢的,緩緩的。終於化作了平靜,宮主微微的歎了一口氣看著在自己懷中已經睡著的孩子。其實他要做的事情並不是非她不可的。而見她的第一麵也並不是現在。
那一年看到隻有兩三歲的紫衣路過自己麵前的時候他便知道紫衣的結局。可以說他可以知天命,可惜了他改不了天命,所以,他與天鬥,與人鬥,隻是為了證明這麼個存在罷了。但是正因為如此他並不惜命也不愛惜別人的生命。總是以一個路人的姿態去冷冷的笑著看待一切的發生,有的時候會做一些破壞,那一****也冷冷的看著可能是紫衣的美麗母親帶著她路過自己的身邊,他就這麼看了一眼,便移開了頭,手中的扇子輕輕的敲打著自己的手,緩緩的,一下一下。
如果紫衣就是這麼離開了。可能後麵的故事就那麼的結束了,隻是——
“哥哥,你迷路了麼?”當初看到紫衣的時候她還這麼小,也是這麼一身紫色的衣服,拉著自己的袖子輕聲的問,那雙眼睛溫柔而清澈。他這麼站著確實如同迷路的人一般,他低下頭看著紫衣,有些憐惜了這孩子以後的命運。隻是因為那輕輕的一聲問候罷了。沒有品嚐過溫暖的人,隻是沾染了一點便無可自拔了,這說的可能就是他……
“哥哥。你要是迷路了我可以帶著你走哦。”她這麼說。而站在一旁的那位夫人也沒有對陌生人的疏離,也是溫和而關切的看著自己,好像自己真的是迷路了一樣,可能這小姑娘的性子就是遺傳了她的母親吧,單純而美好。
他搖了搖頭,笑了笑。淡然的說了一句:“我隻是在等人罷了。”
那個小小的身影哦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的天天的笑了:“那打擾哥哥了。”說著就拉起了自己母親的手,跑走了。而他也就隻能這麼遠遠的望著她的離去……
但是當時他便有了一個決定,以後無論如何,他願意換她安寧。現在的宮主親自抱著她慢慢的走向了後麵的庭院,讓這個累壞了的孩子休息一陣。
那初開的桃花微微的顫抖,散出了一世溫柔的香……
月色纏綿帶著星星點點的悵然。蘇靜其實是喜歡這種有些寂寞的夜晚的。在紅船本身很多事情都隨意,更何況她是這裏的頭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