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令堂終於答應嫁給令尊了?”其實這是一個不用猜也會知道的結局,但是翠翠總覺得自己應該去說些什麼應和一下趙恒。趙恒點點頭笑了,帶有一種懷念的意味去說了:“是的,而且父親的行商有道已經小有家產便與母親一道搬到了洛陽城中居住,偶爾也會走一些商路,但是也不親自的跑了。”
翠翠忽然伸手拉了一下趙恒的袖子,趙恒好像被嚇了一跳的僵硬了一下,又慢慢的軟了下來,不解的看向了翠翠,翠翠也覺得自己剛才的作為有些不對,但是拉著趙恒袖子的手卻依舊沒有放開,翠翠小聲的說:“不用再講了。”翠翠知道後麵的故事便是趙恒家裏惹了官非,家道中落,她並不想讓趙恒去回憶什麼傷害自己的故事。趙恒感謝的看著翠翠,笑了:“我在這裏彈琴本身也是為了有一日像我父親那樣遇到一個可以相守的人。”
翠翠聽到這句話心中一跳,這竹林中聽到他琴聲吸引過來人,不就是自己麼,難道是算是一句暗示麼?翠翠雖然有著這樣的幻想,但是依舊努力的平靜了自己的心,輕聲的問了:“很好啊,那你可以以後繼續來彈奏,沒準哪一天就碰上了。”
趙恒微微的挑了一下眉,微微的清風吹過,他舒服的歎了一口氣,說道:“但是我打算明日就走了。”
“走?”翠翠不自覺的握緊了手,緊緊的抓住了趙恒的袖子,生怕他一瞬間就變得無影無蹤了。
趙恒用那一隻可以動的手拎過了酒壇喝了一口,透過竹葉看著滿天的繁星,淡淡的說:“是啊,我打算和我父親一樣去跑商,然後拿有一些錢,來娶蔣琪。”
果真又是蔣琪麼?翠翠的手有些僵硬,心一下子涼了下來,最終手還是放了下來,無精打采的說了:“哦。你路上小心。”
趙恒點了點頭,又望了望天色說:“天已經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翠翠堅決的搖了搖頭:“今天是你生辰,我陪你過完吧。”翠翠又覺得有可能被拒絕,於是加了一句,“替琪姐姐。”果真說出第一句話的時候趙恒露出一個煩惱的神情,但是當翠翠提到蔣琪的時候卻又安詳的笑了笑,應了。
果真是比不過麼?翠翠低聲的在心中念叨著。但是沒關係,今天也是我生辰,我也想讓你陪我過完,當然這句話她並沒有說出來。
“對了,你今年也是二十有四吧。”翠翠裝作隨口的問,但是其實打聽好了。趙恒一邊喝著酒一邊很隨意的點點頭,問:“是啊,怎麼了。”
翠翠好像想起了那時蔣琪給她講得關於竹的事情,什麼犯太歲什麼的,她倒是沒有記清楚,隻是記住了那麼一句“太歲當頭坐,無喜恐有禍”,她伸手就把蔣琪送給她的石碑護身符遞了過去說:“送給你的。”
“送給我的?”趙恒挑了挑眉,卻沒有接。
翠翠點了點頭,手也沒有縮回來,就那麼直直的看著趙恒說:“是送給你的。”
趙恒笑了說:“今日雖然是我的生辰,但是也是你的生辰我什麼都沒準備又怎麼好收你的禮物呢?”說了他有頓了一下說,“更何況這石碑護身符能保你平安我又怎麼能收呢。”
翠翠聽到趙恒的話心中微微的一暖,但是手依舊沒有收回來,反而拉過趙恒的手,把石碑護身符塞進了他的手中,而後才後知後覺般的抿了唇低聲地說:“你要出門行商,還是你比較危險,注意安全吧。”說完竟然不等趙恒說什麼,急匆匆的就走了。隻留下一個茫然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