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府,千金裘,不消說,蔣家中”,洛陽的古老街道上,小孩子拍著皮球,奶聲奶氣的念著一首歌謠,慢慢的緩緩的清脆而真切。那蔣家便是現在洛陽城中的一方財主,有錢這是肯定,樂善好施這是必然。蔣家的宅子算是洛陽的祖宅,蔣家祖上移居洛陽但是並沒有發家,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蔣家成了一方的首富。
午後的街道上,人並不是很多,大多數人都在家休息,準備下午的工作。不忙碌的街上走著一個小姑娘,樣貌清秀怡人,低著頭,環著一個籃子,籃子裏麵放著不少用竹子製作的小玩意兒。她低著頭快步的走著,好像已然對要去的地方道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街道上依舊有一些吃過午飯出來玩的孩子唱著“洛陽府,千金裘,不消說,蔣家中”,這時候那姑娘會微微的停留下一下,然後更加加快了腳步。不消一會,那姑娘就到了蔣府的門口,蔣府門口的門衛一見到她,便笑著迎了上來。
“今天我們還說呢,翠翠怎麼沒來,下午你這就來了。”
被叫做翠翠的人回了一個笑,甜甜的,但是沒有多說話,站在門口的另一個門衛也走了過來說:“別聽他胡說,小姐正在裏麵等你呢,你快去吧。”翠翠點了點頭,沒有理二人的調笑,忙忙的進了去。蔣府的小姐叫蔣琪,近年二十有四,說起來算是沒有出嫁的姑娘中年紀比較大的了,但是家中卻從不著急,聽說十二歲害病的時候,有過高僧看過,蔣琪命中注定有一劫難,若二十四歲過了便可安好,若是過不了,那就無力回天了。這蔣琪也是個心善的人兒,不希望自己嫁出去之後給別人帶來傷害,便抵死不嫁,蔣家二老又極寵這個天生體弱的女兒,便依了她,這一晃蔣琪已然快二十四歲了。
若說蔣琪不擔憂是假的,十二歲的時候那場病所有大夫都束手無措但是那高僧一來便藥到病除,必然有些門道,隻不過她到了現在也沒有什麼大礙,再過過便要到了她二十四歲的生日了,她不知道是喜多些還是擔憂多些。
“琪姐姐,你這是在弄什麼。”蔣琪坐在亭子中,正看著天想著這件事情就聽到有人叫她,她轉過頭去就看到翠翠水靈靈的大眼睛。這翠翠是華桔村的人,家裏隻剩下母女二人,翠翠用華桔竹做了些小玩意兒到洛陽城賣換點錢生活,便被蔣琪看到了,她打心眼兒裏喜歡這個小姑娘,二人親如姐妹一般。
“我正弄石碑護身符。”蔣琪站起身來接過了翠翠手中的籃子,放在一邊,拉著她的手讓她坐了下來,又把點心推到她的麵前。
“石碑護身符?”翠翠好奇的拿起麵前的東西,那東西很是漂亮精致,“是用緣金、四葉幸運石、雲海石、蜜蠟石做的?”雖然翠翠是小家的姑娘,但是畢竟是做手工的,對這些東西看的倒是精細。
蔣琪點了點頭:“今年我也要二十四歲了。”對於年齡,蔣琪並沒有其他姑娘家提起時的忸怩,她見翠翠點頭便繼續的說了下去,“今年正是我的本命年,在風水學上也被叫做命犯太歲。簡單的說就是一個人出生時的屬相,恰好是和本年屬相相同就被叫做‘太歲相同’,民間稱為犯太歲也稱作是本命年,詩曰:太歲當頭坐,無喜恐有禍。因此,在哪一年裏出現犯太歲必定百事不順,事業多困厄,身體多病變,因此務必要化解保平安。化解本命年太歲災難方法是女士佩戴藍絨晶飾品、橘子石飾品或石碑護身符。所以我就在弄這東西。說起來,翠翠,你也要二十四了吧。”
翠翠家裏窮又隻有一個老母親,翠翠不肯嫁也沒有人肯娶,算算她也已經算是老姑娘了,她低著頭尷尬的點點頭。蔣琪好像沒有發現一般的想了想說:“我改天爺給你弄一個,就當圖個心理安穩。”翠翠帶著一絲尷尬的看著蔣琪,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這個時候從不遠處的別院中帶著輕妙的琴聲。翠翠好奇的歪了一下頭:“琪姐姐,這是哪個姐姐彈得琴,彈得真好。”雖然她不懂,但是還是能聽出個門到。
聽到翠翠這句話,蔣琪竟然吱唔的紅了臉,低聲的說了:“其實不是什麼姐姐。”
“那是琪姐姐的心上人?”翠翠試探的問。果真看到蔣琪紅了臉。翠翠卻若有所思起來。
洛陽三十裏開外有一個村子叫做華桔村,說起來這個村子沒有出過什麼大的名人,自然不會有什麼可以值得讚頌的地方。但是如果真的說起華桔村真的有一件怪事一定要被提起,那就是華桔村有竹。
“哎哎,你可別笑,竹子是哪裏都有,但是華桔村的竹子可不一樣,華桔村的名字就是來自此,滿村生長的都是華桔竹,這竹子本應該在南邊才能活的物兒,現在在華桔村活了你說奇不奇?”聽著麵前這個這人說的天花亂墜,還一邊比劃著,李字一眼睛中露出一種的感興趣,他身後的沈括淡淡的看著並不多說話。
本來李字一和沈括從江寧出發一路的向北走打算回到開封,但是忽然李字一說想到洛陽走一趟,反正二人都是遊玩,去哪裏都一樣的主兒,也就慢悠悠的走上了去往洛陽路,為了一路不無聊還在離洛陽不遠的地方跟上了一個商隊,商隊的主人姓趙聽說就是華桔村的人,因為倒賣竹製品發了家搬到了洛陽城內住,但是到底還是小本買賣,往來的給達官貴人送貨,今日正巧碰上二人要去洛陽便一同捎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