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靜養(1 / 2)

【一組時久安特邀簽約作品】

林衛民跟陳默交代了一些事情後,第二天就找人來給陳默做口供了。陳默一五一十地說了事情的經過,給他做口供的小同誌告訴他,像他這種情況,隻是幫助維持社會治安,並沒有什麼太大過錯,就是方式有點不對,應該學周大爺那樣報警,而不是知其不可而為之的見義勇為。陳默還得知,中國人民大學集天餐館老板邢天(化名)欣賞其俠義情懷,居然主動出資付了他的醫藥費。

陳默暗自決定,以後邢天但凡用得到自己,自己絕對是義不容辭。

他是人大文學係大一的新生,開學沒多久,朋友也不多,但是都比較可靠。丁文強和林嘉都抽空來醫院看望了他。其中林嘉作為女孩子,還算比較細心,把自己上課做的筆記和最近自己在文學方麵的心得拿來,跟陳默交流。陳默最喜歡的傳統文學體裁是小說和戲劇,而林嘉卻偏偏喜歡詩歌和散文。可能陳默更喜歡那種能夠震撼靈魂的語句,而林嘉感情更細膩。

這幾天陳默在醫院裏,除了醫生、警-察還有同學老師,就沒看見過別的人。陳默從小到大獨處慣了,本來也不覺得什麼。但是現在,他卻有了一絲惆悵,那是牽腸掛肚。

不管世人如何嘲笑一見鍾情,陳默此刻就是中了這個蠱了。

那個古典美的女孩子,那雙清澈的眼睛,在他心裏已經深深地紮了根,揮之不去。他從見她的第一麵起,就想一直追隨她了。這幾天,陳默心裏想的,全是她。

終於有一天黃昏,她來了。

陳默在那一刻還沒完全反應過來,有點不知所措地看著她。女孩子有點靦腆,進門時跟他打了一聲招呼,卻不敢直視他的眼睛,慢慢地走到他床邊,拉過一張凳子坐下。

見她一直像在想什麼,陳默覺得氣氛很尷尬,連忙鼓足勇氣,努力笑道:“你你來了?”

女孩子抬頭飛快地看了他一眼,又移開目光,笑了笑,說:“嗯我來了。”

陳默深呼吸了一下,強迫自己自然一點,說:“嗯那個你沒事吧?”

女孩子搖搖頭:“我沒事。”又說:“倒是我不好意思了,那天謝謝你啊。你的傷”

陳默連忙搖搖頭,笑道:“沒事了,沒事了!”她隻是稍微在言語上關懷了一下他,他心裏卻噴湧出一股巨大的幸福,衝擊著他的頭腦都有點眩暈。陳默想,這些天的苦,吃的真是值得。

女孩子又說:“嗯我應該早些來看你的,隻是我自己有些事,這醫院不好找”

陳默連忙說:“那個沒事的、沒事的那個”

女孩子卻笑了,說:“我不叫‘那個’,我的名字叫辛玥。你是陳默吧?醫生告訴我啦,你果然挺沉默的啊。”

陳默點點頭:“嗯,好的,辛玥。”

兩個人接下來聊得就自然了一些,但是陳默明顯看得出來,辛玥跟自己一樣,還是比較尷尬。辛玥主要是問了問陳默的傷勢與學校,並說了一些感謝的話,主治醫生就進來了。辛玥說自己還有事就向陳默道別了。

而陳默的目光,在她消失的門口,還凝固了很久。

主治醫生從剛才開始就一直觀察著他,這時不禁笑道:“小夥子,你比較中意那個姑娘吧?”

陳默心中一驚,臉頰不禁紅了。

主治醫生扶著他坐好,一麵給他換藥一麵樂嗬嗬地說:“小夥子,那個姑娘漂亮的很哪!你這次英雄救美,說不定就贏得她的芳心了,嗬嗬!你小夥子人品好,現在啊就是趕快把這個傷給養好了,才有勁去追姑娘啊。”

陳默傻傻地笑了笑,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麻麻的,卻很溫暖。

這幾天學校裏麵也沒太多的事情,丁文強正忙著幫文學係許冰教授整理一些關於中國詩歌發展史的文件——其實這本來是陳默的工作,因為他是班上成績最好的學生,許教授一向最器重他——於是來看他的,就是林嘉一個人。

陳默和林嘉的關係非常好,早在高中兩人就認識了。林嘉在高二時曾和一個叫於鵬的大二學生談起了戀愛,成績還為此受過影響。陳默幫她在老師那裏保密,還輔導她學習她最怕的學科數學,最重要的是,陳默發現了於鵬其實是個心術不正的人。他的大部分錢財都是通過不法手段得到的。陳默把這個發現擠滿告訴了林嘉,林嘉特別信任陳默,馬上就和於鵬分手,果斷投入學習中。後來兩個人經過一番苦讀,紛紛考入了著名的中國人民大學。

兩個人都是文學狂熱愛好者,也正是這個共同的話題使他們關係越來越鐵。林嘉經常說陳默是她的生死之交。兩個人進入人大後,也一起報了中文係。

林嘉跟他帶了一些好吃的補補身子,還帶了幾本他最愛看的偵探小說。陳默喝著骨頭湯,問林嘉有關學校的事。林嘉隻是說了一些花邊新聞,比如說班上的哪個男生喜歡哪個女生啊、哪個女生對哪個男生有意思之類的。林嘉還大方地透露,自己正在暗戀學校男子足球隊隊長。陳默為此還開了她半天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