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鳴風緩緩抽出長劍道:“我隻是想替死人討一個公道,你出招吧。”範天成正欲衝上前司徒嘯已攔在他身前道:“讓嘯某來領教一下冷大俠的劍法。”
冷鳴風長劍並未剌出司徒嘯卻已感到一陣逼人的寒氣襲來。他心頭一震,認得冷鳴風手中是他自名劍大會上所得的一柄湛盧劍。不禁暗忖:“此劍削鐵如泥,如果砍在我的鐵掌上隻怕便是真的鐵掌也會被切下來的。”他心雖寒意頓生道:“冷大俠與人決戰素求公平是不是?”冷鳴風道:“不錯。”司徒嘯道:“那麼我想冷大俠不至於仗劍對我赤手空拳吧?”他這麼說明是激冷鳴風不用劍,那樣的話他必可穩操勝券。
冷鳴風道:“你成名的是一雙鐵掌,我成名的是一柄劍,我們各盡所長這很公平。”
激將法失敗,司徒嘯又道:“也好,我們便比試一下,如果我司徒嘯敗在你的劍下我便永遠退出江湖,終生不再用掌。”他這麼說其實是給自己留了條後路,這樣冷鳴風便是擊敗了他也不能殺他了。
冷鳴風哼了聲道:“我也一樣,敗給你我便不再用劍。”他一劍遞出,連點剌司徒嘯天台、曲池、中恩三大穴位,認穴之精劍招之快已罕有人能做到。司徒嘯打疊起精神用靈巧的身法躲避施渾雄的掌力還擊,每一掌推出都呼呼作響,四周花草樹木盡皆抖動。兩人都是全力以赴劍來掌去,竟是誰也不輸於誰。
冷鳴風施出的正是他仗以成名的“碧落劍法”,劍招極是精妙。十多年前他便以這套劍法大展雄威,在名劍在會上奪得了劍魁,雖僅次於李恒元,但若李恒元活著這時也未必是冷鳴風的對手。
司徒嘯暗忖:“無怪此人成名多年未遇敵手,單是這路劍法便利害之極。”他一絲一毫也不敢輕敵,用剛猛的掌刀將冷鳴風的劍推的失去準頭,同時伺機傷敵。他掌法精奇,每次推的掌力欲大則欲大欲小則欲小把握的極有分寸。劍尖每次就差毫厘便能剌在他身上,卻又偏偏傷不著他分毫。這種掌力掌法,當世能做的也沒幾個人。冷鳴風也暗自欽佩:“此人身手不在我“江湖三劍”之下,的確是個勁敵。”
範天成看著這場驚心動魄的決戰已是汗流挾背,若場上同冷鳴風戰的是他,那麼他早已死在了冷鳴風的劍下了。他本來還有心生惡念,想同司徒嘯合力定可置冷鳴風於死地,但他看到冷鳴風的神威隻覺雙腿發軟,一動也不敢動。
司徒嘯雙掌連發,欲將冷鳴風逼得退至死角,那時自己便掌握了主動。但他卻想不到冷鳴風的劍趁他掌力間隙“嗖”地一聲直指他的咽喉。司徒嘯正是誘他反剌這一劍但沒料到這一劍來的這麼快,忙亂中身子在縱身躍起居高臨下雙掌齊發拍向冷鳴風頭頂。這下敗中求勝若是擊實冷鳴風不死也是重傷。冷鳴風不及回招自救,劍尖在司徒嘯身側樹技上一點借力已翻出數米開外,司徒嘯那一掌擊一棵碗口粗的銀衫樹上。隻聽“嗄”地一聲,那棵樹竟從中折斷,上半截跌落在地發出沉重的一聲,地上濺地一片塵木和枯葉。
冷鳴風和範天成同時動容,均想不到司徒嘯的鐵掌已有如此威力。冷鳴風情不自禁地讚道:“好掌力,”司徒嘯道:“你的劍法也很好,看來我們今天已很難分出高下,不如改日再戰,如何?”冷鳴風略一思忖,自覺擊敗司徒嘯絕非易事,就算打贏了他自己也必筋疲力盡,範天成又侍機在側也危險的很。他審時度勢都覺地不宜再同司徒嘯交手,便道:“也好,那我們便改日再戰,但我是絕不會罷休的。”說著還劍入鞘,頭也不回大踏步而去。司徒嘯暗道:“待不到下一次我就會讓你死在我手裏。”他知道若是不除去此人,那麼他必將是和自己針鋒相對的敵人。想至此,他將掌握成拳,看著冷鳴風的背影狠狠地咬了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