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初涉江湖(1 / 2)

他們在落日島上停留了兩日,待得風向順了才劃舟上海麵。不幾日便靠了岸,來到了沿海的一個小鎮子上。適逢鎮上市集,街上人很多頗為熱鬧。各種叫賣聲人群的噪雜聲彙成了一片。

李玨看見什麼都透露出讕出的新鮮感。他從來沒見過多的人,也從業沒想到過世外的世界是如此的廣闊如此的繁華似錦。他幼時同李忠一起到岸上走過一兩趟,但腦海中的印象已頗為淡漠。

突然一騎馬快奔了過來向路人橫衝而去。馬上一人大叫道:“閃開閃開我的馬兒失控了。”

那馬上坐的是一個綠衣衫的少女,容貌甚是美麗。眾人本以為她的馬真的是失去控製才向人群飛馳,但那少女臉上殊無驚惶之色反似有些興奮。連李忠也看了出來這少女是在惡作劇,他歎了口氣道:“誰家的姑娘這麼淘氣,也不好好管教一下。”

這時人群已自然而然的閃開一條道路,那少女縱馬飛馳甚是懊意。突然一條人影竄出橫擋在路的中央,那馬的速度何等迅速,眼見便要撞在那人身上了,卻見綠衫少女力挽馬韁,那馬長嘶一聲立起身子定了下來,那少女卻始終穩穩當當坐在馬背上。路邊人群看到綠衫少女這一下表演,有的已忍不喝了聲彩。盡管她縱馬行街如此專橫,但她的馬技的確不凡。

攔在少女馬前的是一個穿著青衣長衫的中年人。他麵目冷峻,但絕不是道貌岸然的那種嚴肅的冷峻,他的臉讓人聯想到岩石,冰山,茺漠。

綠衫少女盯著這個人本想發怒卻不由自主地機伶伶打了個冷戰。她其實並不是怕這個人,然而被那人的目光所懾,她心中已知道這人不是易輩。

青衣人手中握著一柄古銅色劍鞘的寶劍,劍柄鑲著一粒明珠。他冷冷道:“小姑娘,街上騎馬很危險,是要傷人的。”綠衫少女依然嘴硬,嘟著小嘴道:“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你管得著嗎?閃開!”說著她揚起馬鞭向青衣人抽了過去。青衣人皺了皺眉,依然擋在路中,身形絲毫不動,馬鞭眼見便要抽在他身上了路邊已有人驚呼出口。其實剛才快馬撞向這青的時候比這這要驚險,隻不過剛才的情形太過於突然。

綠衫少女見他不躲,心頭怒氣愈增,暗道:“你以為本姑娘是跟你鬧著玩的嗎?如此小看本姑娘。”這馬鞭是她自幼練熟了的絕技,她掌握的相當有分寸。本來手上留了兩分力道擬定打他一個紅印也就算了,這便使上了全力,絲毫不留餘力。打得實了那青衣人必然皮開肉綻。然而鞭梢在青衣人頭上繞了幾圈便定住不動了。原來青衣人將劍鞘擋在頭頂,馬鞭便是繞在了他的劍鞘之上。這一招看似輕描淡寫,然而沒有極快的反應力便無法做到。

綠衫少女的反應也不慢當即手上使力想鎮青衣人的劍拉的脫手飛出哪知青衣人身形如定住了一船拉的馬鞭繃的筆直。

綠衫少女使了幾次力都拉不動那青衣人分毫,一張俏臉已然憋的通紅,她怒道:“你可知本小姐是什麼人?你若得罪了我,你肯定會後悔的。”

青衣人冷冷道:“你若不下馬後悔的肯定是你自己。”他本來一使力必可將那少女拉下馬來,但他偏要她自己下馬。綠衫少女眼珠子一轉,忽大聲道:“我不相信會拉不動你。”她折轉了馬頭拉著馬鞭用馬力向後拉。建青衣人卻始終穩如泰山。

李玨看那綠衫少女的眼光狡詰,暗道:“這妮子原來是以進為退,她自知武功不及便想逃跑。這青衣老兄武功雖好腦子隻怕是清大靈光竟沒看出來。”

果然那綠衫少女放脫了馬鞭拍馬而行,一麵飛馳一麵大笑,笑容燦爛如花似,以為騙倒這青衣人頗為得意。那青衣人縱然會輕功亦無法追上這匹駿馬。也許並不是他不上這匹馬,而是他自重身份,不屑於再去和這樣一個小姑娘糾纏。不管怎樣在李玨的印象裏這青衣人的形像是很糟糕的。

看熱鬧的人群散去那青衣人也消失在人群之中。李忠拉了一把李玨道:“還看什麼?往前趕路啦。”李玨答應了一聲道:“存義大哥的家還遠嗎?”李忠道:“不遠,這裏是鳳凰集,過了鳳凰集便是曹家屯了。”

正在這時,聽得一陣陣馬響聲,不遠處緩緩駛過來一輛馬車。車上的簾布微掀,裏麵坐著一個長的極美的少女,瓜子似的臉上兩條彎彎的細眉像是柳葉,又像是新月。她眼睛裏清澈的仿佛裝滿了甜美的水,極是明亮動人。她穿著一身鵝黃色的衣裙,整個人看起來如同玉石雕成的一般美麗。李玨心頭如重錘敲了一記,登時呆住了,目不轉睛地看著那少女,喃喃道:“世上竟有這樣好看的女人,美麗漂亮的姑娘仿佛都集中在這鳳凰集。”

剛才他看那綠衫少女時,本以為她的美就已經很難得了,卻想不到更有容貌勝於她之人,也許隻有桃源穀石洞中的那張畫像才可以於她相比美。

這時,馬車前一脹騎馬的少年,向李玨喝道:“哪裏來的野小子,看什麼看?”李玨這才注意到這少年,但見他錦衣玉帶,麵若冠玉和馬車上的少女的確是一對璧人。李玨看著自己褸爛的衣衫頗有些自慚形穢。心裏卻道:“有什麼了不起,繡花枕頭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