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世外桃源(1 / 2)

大海的波濤依然凶猛。倉煌之中李忠拚命抱住一塊將被海水衝去的船板,另一的抱緊了嬰兒,順水漂流著。洶湧的海浪將他們越送越遠。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李忠醒來天色已經在亮。大海的風暴來的突然去的也突然。輕輕的潮水將他們送到了一片海灘上。要忠暗自慶幸:“原來我還沒死,不知玨兒怎樣了?”他顧不得自己臉上的傷口被鹽小泡的生疼,忙低頭去看懷中的嬰兒。日光之下驟然見嬰兒麵色蒼白如死人一般,渾身浮腫。李忠大吃一驚,他不知這是在海水中浸泡時間過長之故,心中焦急,探了探呼吸還好有氣,他放心了不少。這孩子是李恒元唯一的骨血,如果死了他又怎對得起他?他是一個知恩必報之人。當年,李恒元的父親將他從貧苦中解救出來,使他一家人免死於饑餓之中,這麼多年來他身在李府為仆,李恒元更是不曾虧待過他。

他抱著嬰兒踏著沙灘向岸上走。這個地方會是哪裏?有無人家?有無毒蟲猛獸?他一無所知。

人向前走了一裏多路,沙灘已盡眼前的景色已變得比大海更加的美麗,他走入了一片花的世界,無數種不知名的野花彙在一起紅的綠的青的紫的,一片絢麗多彩。這些野花野草發出一陣陣淡雅的清香更令他心曠神怡。花叢中蝴蝶紛飛,不知名的五彩小鳥在空中翩翩飛舞來回盤旋。花海的前麵是一片絢麗的桃林。此時正值晚春時節,桃花盛開,花朵嬌豔欲滴。樹林中一群茸鹿正食著地上青草竟是遇人不驚。

桃林極大,李忠走了許久尚未看到盡頭。正行之際忽聽得有水聲響動,他正自口幹舌燥,本來已頭重腳輕無力再走下去,聽到水聲不由地精神一振,向前疾行。

穿過桃林,一座高高的山峰橫在眼前,一條瀑布飛流而下濺落峰下的水潭內發出巨大的轟鳴聲。李忠放下嬰兒蹲在瀑布下的溪邊,雙手捧起水痛飲起來。溪水清澈見底,喝在口中竟有絲絲的甜意。

過了一會兒,那嬰兒竟已醒來,在地上抓舞著手足亂器亂叫。李忠心中大喜,抱了他一手五指並攏在手心中攏了少許清水喂那嬰兒。那嬰兒止了器泣,一雙黑豆般的眼睛來回轉動甚是可愛。這時他身上紅腫已消,小嘴允著清水不再器鬧了。這嬰兒已有四五個月大小,若是初生嬰兒絕禁不起在海中一夜的浸泡,他看起來甚是康健。

李忠看著這宛如仙境的景色,鬱悶之氣盡去,心中一片安詳。這裏維道真是傳說中的世外桃源?如果不是親身所至親眼所見他絕想不到世上還有這樣的仙境,如果不是臉上的傷口仍隱隱作痛,他真懷疑自己是在做夢。他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晉人陶淵明的《桃花源記》。他雖讀書不多,但《桃花源記》流傳甚廣,他卻是讀過的。

李忠尋遍整個海島,都未發現有人住過的痕跡。這裏雖無人煙卻並不荒涼,野味甚多完全是一個能夠安身立命之所。於是李忠就在這海島上安了家。他不知這小島什麼名字,因這島上有桃樹,他便索性稱此島為桃源島。

桃源島三麵環山一麵臨海,那瀑布卻另有活水源,他亦不知在這茫茫海上瀑布之水何以會源源不絕。其實這島的山峰和陸地的山脈相連,並不能算作是一個海島,但三麵絕峰將這裏完全同外界分割可謂真正的臨於世外。由於絕峰阻了外界的氣流這裏四季如春無季節之分。

時光如梭,李忠含辛茹苦帶著那嬰兒,在桃源已生活八年之久,那嬰兒李玨也以長成一個八歲的孩童。李忠閑來無事便教他認此字,給他講一些故事打發時日。李玨甚是聰慧,常能舉一反三。他又非常淘氣,而且膽大。常趁李忠不注意的時候溜到海邊去遊泳,他雖然才八歲卻已是一個遊詠高手,但他每次遊泳都會使李忠心驚膽顫,怕他有甚閃失。但他管不住孩子,這孩子野性十足,並不完全聽他的話。

此外,李玨最大的樂趣便是追獵島上的小動物。這一來,島上的野鹿野兔呀什麼的可遭了殃了,有的被撥毛有的被燒須,隻要被捉的小動物均不免體無完膚。李玨也並不傷他們,隻是在它們身上做下記號便放了重新追逐。他很喜歡這種追逐的遊戲,小動物們再不是遇人不驚,而是見人便跑。

這地方雖好玩,但不管怎樣也總是他一個人玩,寂寞之情難免會有,好在他頗會自娛自樂。

他們也並非完全的與世隔絕。李忠用桃木做了一個小船,順風時居然兩天便可達附近的海岸,這裏距陸地原來並不甚遠,但地形隱密一般人很難找到這裏。李玨已長大已能夠照料自己,因此李忠出海並無牽掛。他便是十天半月不回去也不要什麼緊。但他是不會在陸上多待的,除用野味換些生活上的必需品如鍋碗盆之類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