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宇‘哦’的點點頭,拍拍自己的頭:“哎喲,瞧我這腦子。”
柴北風好像也明白過來,“呀,莫非上次他和楊澤飆車的時候,車上坐的就是纖如?”
楊澤喝了口果汁有些散漫地說:“你才發現啊。”……
華宙一笑:“楊澤哥,你一把年紀了得抓緊呀。”
楊澤無所謂地笑笑:“俗話說的好,男人四十一枝花,人四十歲都不慌,我這三十出頭瞎急個啥?要不你再給我介紹個?”
“誒,楊澤,你把我妹當媒婆使啊。”華宇不滿。
“哪能啊,華宙那樣漂亮怎麼會是媒婆呢,頂多就一紅娘。”
大家都不住笑了起來…..
聽他們這樣講著聶藍和紀纖如倒像是兩個旁觀者。聶藍給她夾菜,她也很專心的吃著,偶爾聽他們閑聊幾句,倒也很開心。紀纖如本就紅潤的臉,融在燦燦的水晶吊燈下更是細膩潤澤,是最剔透的紅富士,聶藍趁她沒注意偷偷親了好幾口。
陪聶藍複查完身體,紀纖如讓司機先回去,說他們要到處去逛逛。
聶藍好奇的問:“你要帶我去哪兒?”
“去老八中啊。”她笑著回答。
“車都讓司機開走了,怎麼去?”
她拉著他的胳膊就朝公交站牌走去,她從兜裏掏出幾枚硬幣,她眯著眼:“坐公車啊,這兒有直達老八中的公交。”
他還真是有好些年頭沒坐過公交車了,現在公車都漲價了,也難怪車上都裝空調了。他們徑直走到最後排坐下,她把頭輕靠在他肩上。
因為這是老城區的公交,人本來就不多,到最後就隻剩下他們倆和司機了。
下車的時候司機還笑著問:“你們以前是老八中的?”
他們相視一笑點頭,司機感歎一句:“唉,還真沒想到中學的戀愛會這麼長久,挺不容易的。”
他們又笑笑然後下了車。
石牆外,聶藍正要準備翻進去,紀纖如卻拉住了他嗔怪的瞧了他一眼,在他莫名其妙的時候,她卻拿出一個條狀的金屬雖然有些舊但在陽光下仍然閃閃的,原來是一把鑰匙,她笑嘻嘻地說:“咱都是要當爹媽的人了,可不能當著孩子的麵兒在這兒翻圍牆,咱要走正門。”
聶藍摸摸她的小劉海:“行,都聽老婆的。”
門鎖上全是紅紅的鐵鏽顯然已經很久沒開過了,紀纖如在那裏磨嘰了很久最後還是聶藍給打開的。
他們牽著手在坑坑窪窪的泥沙操場上慢慢地走著。
“今天怎麼想著帶我來老八中啊?”
其實紀纖如自己也也不知道,她笑笑:“想著想著就來了唄。”
“我記得你以前最討厭晨跑。”聶藍望著遠方回憶著。
這老八中是出了名的軍事化管理,在這兒讀書的不管你有沒有關係都一視同仁,管得叫那個嚴啊。
每天清晨到學校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操場晨跑,從樓上一看整個校園烏泱泱的全是人頭。紀纖如和慕容華宙最討厭的就是晨跑,剛從床上起來還沒多久呢,而且剛吃過飯就要跑步一點都不合邏輯。更主要的是她們不知道從哪裏聽過說跑步的女孩子要長小粗腿,半大不小的倆姑娘正是愛美的時候自然信以為真了。
所以每次晨跑她倆都會躲在廁所裏,見大幫人馬跑得差不多了,她們才插進去,怕被老師看出來還裝作一副很累的樣子,氣喘籲籲的,大口大口吐著白霧。
可這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有一次就被組織跑步的年級主任黃主任抓了個正著,黃主任可是出了名的惡霸。他才不會顧及她們是女的呢,直接拉著她們的胳膊讓她們圍著操場單獨跑,也不說跑多少反正就讓她們一直跑跑到他滿意為止。
大冬天的地上還有些雪痕,她和華宙跑得那個大汗淋漓啊,黃主任好無憐香惜玉之意,根本沒有讓她們停下來的意思。也不知跑了多久,隻聽‘砰’的一聲,她們兩個有氣無力地回過頭,黃主任的腦袋被籃球砸了個正著,原來是聶藍,具體怎麼回事紀纖如也記不清了,反正事情發展到後來就是黃主任把注意力都轉移到聶藍身上了,也就沒有心思再理會她們了。
聶藍那時讀高三了也算是個大人了,聶老爺子也給他麵子沒揍他,就是讓他跪在院兒裏對著月亮懺悔。
紀纖如聽說他還沒吃飯,他又是為了她和華宙而受罰的,所以就帶了個雞蛋來看他,當然不能正大光明的來,她是從外麵翻進來的。聶藍被嚇了一跳著實為她捏了把汗,她卻笑嗬嗬的把雞蛋給他。聶藍嚕嚕嘴他說,你知道我不喜歡吃雞蛋。
紀纖如拿著雞蛋在地上敲敲把它剝開,她說,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挑,有的吃總比餓出病好吧。其實紀纖如他們家的傳統向來是不剩飯的,這雞蛋還是她姥爺煮給她練習握毛筆的呢。
他還是不願意吃,紀纖如才懶得理他直接把雞蛋塞進他嘴裏,抓起地上的雞蛋殼又翻牆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