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先生也瞧得上這?”紀纖如忍不住打趣。
“其實我要求還挺高的。不過既然是你送的,好歹也是一片心意嘛。”
她就那麼隨口一說,他還真要了。反正都是試驗品,他要就給他吧,再怎麼說也有二十年的革命情誼嘛,“行,到時候給你。你等著吧。”
……
聶藍說他要出國大概十多天才回來,所以這意味著這十多天裏紀纖如每天晚上就不用太麻煩了。
這幾天畫廊都很忙,當然今天也不例外,事情也挺多的,畫廊關門得很晚,鎖好門紀纖如正要去超市買些速食,就聽見身後不遠處‘嘟嘟......’一聲喇叭響,楊澤從車裏冒出個頭來,笑嗬嗬地喊:“纖如,上車。”不知什麼時候他去掉了那個‘紀’字開始叫她纖如了。
紀纖如站在原地沒有動,隻是好奇地問:“你怎麼在這裏?”
“接你去吃飯啊。”他回答的很輕鬆。
見她沒動靜,他又跑下車,解釋說:“上次不是沒吃成烤肉嗎。這次算是補償啊。”
楊澤用手推了推她的肘,“發什麼愣啊,快上車啊。”
紀纖如想了想反正自己也懶得回家做,就上了車。
楊澤帶她去的是一家名叫‘辣味’的魚莊,這家魚莊是正宗四川麻辣魚,生意簡直就是火爆,平時來吃頓飯都要提前好幾天預約呢。
這裏沒有包廂,桌與桌之間都是用木竹屏風隔開的,這樣既熱鬧又不失雅致。
他們點了一鍋麻辣魚,是最普通的鰱魚,魚肉鮮嫩細滑,魚香濃鬱麻辣,真是極品中的極品。她姥爺說過真正會做菜的師傅,能夠把最普通的菜做到極致,紀纖如如想這個做魚的廚師怕就是姥爺口中的好廚師吧。
見紀纖如吃的狼吞虎咽的,吃相卻很美一點也不算難登大雅之堂,甚至可以展覽。不過楊澤還是有些擔心她被刺卡到,他說:“你吃慢點,小心魚刺兒。”
她把嘴裏的魚肉咽下,擺擺手,才說:“放心吧,不會。”甚是胸有成竹。
當然不會,她從小就愛吃魚,一開始她姥爺還擔心她被魚刺卡住,所以專挑魚大刺那一部分給她吃。
可後來有一次,姥爺一個四川的朋友弄了些小黃臘丁來,黃臘丁的刺兒又細又小。
大師傅做好放桌上。沒想到她這個貪吃鬼,把一整盆魚吃得個精光,最後隻剩一堆白骨。
師傅從廚房裏出來見她趴在桌上直咳嗽以為她被刺兒卡住了,急的忙打電話給王醫生,後來才知道她是吃魚吃撐了。所以後來她姥爺不再擔心她被魚刺給卡住給她大刺魚吃,而是徹底不讓她吃魚了。
今天她難得能肆無忌憚的吃一回魚,所以紀纖如就毫不客氣了。
那魚好像天生就是被她吃的,紀纖如就像一隻靈巧的貓,吃魚吃的很細致又吃得幹淨也很優雅,吃完下來,魚骨頭上都沒有一絲白肉。吃完後她用紙巾擦擦嘴,滿意地笑笑:“這裏的魚味道真不錯。”
見紀纖如桌上了小碟裏堆了一大堆魚骨頭跟一小山似的,平時他請姑娘來吃飯個個兒都嘴嬌胃貴的,要不就是怕吃多了發胖,要不就說吃了辣的怕長痘。他還是頭一回發現有女人吃得比自己都多的,他忍不住好奇,他說:“我頭一次見女孩子家這麼能吃。”
她沒生氣,大大方方帶著玩笑地說:“我胃大唄。”又喚服務生過來,讓他隨意炒份飯,她要打包帶走。
“你還沒吃飽?”他瞪著老大個眼睛望著她。
見他那樣真把自己當吃貨了吧,她‘嗤’地一笑:“你還真當我是大胃王啊。”接著又說:“這飯我是帶回去給Haso。”
他這才鬆了口氣‘哦’了一聲。
楊澤要送紀纖如回家,紀纖如說不用自己打車就可以了。但是楊澤說了一大堆道理,她也別讓人覺得她太小器了,所以還是同意他送自己到公寓樓下。
剛回到家,座機就響了,聶藍都出國了誰會打來。紀纖如忙換了鞋去聽電話。
她一提起電話,那邊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有些生氣:“紀纖如,你怎麼才接電話?手機也打不通。”
是聶藍,這是國際長途?她頓了一下:“哦,我剛從外麵吃過飯回家。手機沒電了。”
“吃飯?一個人?”
“哦,不是,和楊澤一起。”
那邊沒有接話,她又“喂”了一聲,他半天才問:“你們怎麼會一起吃飯?”
她把事情的經過大概敘述了一遍,忽然又覺得自己多嘴,她幹嘛要跟他解釋那麼多,不過話都已經說出去了。
那邊隻是淡淡地說:“知道了,你早些睡。掛電話吧。”
紀纖如掛了電話,就端著炒飯去喂Haso,這家夥肯定是餓壞了,見主人端著飯剛一進陽台,它就等不及向上竄跳,紀纖如就偏不給它吃,逗了它好一會兒,才把飯倒進它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