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著走著,他停在一處廂房外,回過神的他透過窗縫溫柔的望著房間內的一切,看著床榻上那個又將頭埋在錦被中的小人兒,他淺淺一笑,呢喃道:“又是這般睡覺,也不怕委屈了自己。”
他躡手躡腳的推開門,緩緩走到床榻前,輕柔的將錦被為她掖好,聽著她均勻的呼吸,看著睡夢中她安靜容顏,他的纖指不自覺的撫上她的發梢。
“嘿嘿,爹爹,我們去騎馬。”
夢中的她或許夢見一片遼闊的大草原,聽著她夢中的呢喃,水穆容莞爾一笑,道:“要是想去騎馬,趕明兒爹爹找人選一匹溫順點的馬,帶你去吧。”
睡夢的妙人兒溫柔的笑著,她靜靜閉著眼睛,夢中滿是與那抹身影快樂的時光,水穆容凝視著她的容顏,才依依不舍的站起身,將窗小心掩上後,輕輕轉身離去。
月光將他身影越拉越長,院落中他威武仰起頭,看著天空上那點點星光溫柔的笑著,方才本還彌蓋在心中的烏雲不知怎的,早已幻化成睡夢中那人兒溫柔的笑容,他輕輕一笑拉緊衣襟,快速朝著自己的廂房走去。
當晨間那抹溫柔的陽光照射在院落裏,院落裏的粉衣人兒撐著頭,愣愣出神,一大早起來,她的腦袋就是稀裏糊塗的,感覺好多東西想不過來似的。
“郡主,你在幹嘛?”
忽然出現在身後的小沫著實把她給嚇了一跳,她拍著胸口,不好氣的說道:“下次出現在我身後能別這麼嚇人嗎。”
小沫俏皮的吐了吐舌頭,道:“我是去照顧前天您救的那個公子了,現在不錯,他能下床走了哎。”
“走動?”水辰舞想了想,昨日還沒來得及去看過那個人就被武浩鋒抓去皇宮裏,今天聽小沫這麼一說,她對這個人的好奇又提上幾分,她問道:“對了,聽下人說他不會說話,那爹爹留他在府裏做什麼?”
小沫思索了一會,回道:“我聽說,王爺準備叫他教您讀書的。”
“讀書?”自打小時候,她將那個教書先生的書給燒了的事傳遍整個京都,京都學士院的幾個大人們可謂是談“舞”色變,更別說那些私塾先生了,幸好後來水穆容也沒給她請過什麼先生,什麼事都是親力親為,可是又要上朝又要教她讀書,水穆容就算再怎麼不顧及朝堂,也不能說整日陪在水辰舞身側,這也使得現在的她,除了會看些關於醫文方麵的書籍,其他看都沒看過,也就更別提現在女子都必讀的《女戒》《婦言》了。
她暗暗吞了口口水,站起身子,提著裙角,道:“先生?我還沒見過呢,走,正好現在有空,你陪我去瞅瞅。”
“啊,郡主……”看著她一臉壞笑的模樣,小沫就知道,這位主兒恐怕又有什麼鬼點子了吧,她無奈的跟在她身後,緩步朝著那個廂房走去。
廂房外,剛剛準備給男子送去幹淨衣袍的武浩鋒,轉頭就瞅見一臉歡快的某人兒,哼著小曲樂顛兒樂顛兒的走了過來。
“郡主。”
“大塊頭。”她拍了拍武浩鋒的肩,伸出頭順著門縫往裏麵張望了下,問道:“那個人醒了嗎?我怎麼說也算他半個救命恩人,我來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