廂房裏,替水穆容號了號脈,李言諱撫須點頭道:“王爺說今日差點犯頑疾,老夫想來是與這時節有關,畢竟入春了,人的精氣也會變的有些難以控製。”
撐著頭,水穆容平靜的問道:“照先生意思,本王的頑疾複發和傲王爺沒有一點關係?”
李言諱轉身從醫箱中取出一貼紙包遞與他道:“前日,傲王爺來找老夫說今日有些神不寧心不靜,於是老夫就給他配了這樣一貼的安神茶,王爺可有看看。”
水穆容緩緩打開紙包,果真,撲鼻間滿是熟悉的味道,他閉上雙眼思索了片刻,這味道和自己在傲王府喝的茶味道一模一樣。
望著他疑惑的神情,李言諱緩緩開口道:“這藥裏麵有一味難得的藥材叫龍眉鵑,中醫說它可以安神,老夫便添了進去。”
水穆容點點頭,轉身將紙包遞與簡伯附耳在他耳邊說了幾句,簡伯立刻帶著紙包跑出門去。
“那這麼說,本王犯病當真與傲王府沒有任何關係?”
李言諱莞爾一笑,他收拾好號脈用的東西,道:“回稟王爺,老夫知道的不多,但是照您這麼說來,應該是和那杯茶沒有關係的。”
“知道了,你回去吧。”水穆容坐直身子,一雙瑞黑的眸子似有所思的望著前方,難道這一切真的隻是阿傲無關嗎,隻是時節的原因。
前廳裏,抓著一隻雞腿,小丫頭整個塞進了嘴裏。
“郡主,你都九歲了,能不能吃飯的時候稍微……”
“稍微什麼?”不好氣的瞪了一眼武浩鋒,水辰舞冷哼一聲道:“你以為我是那什麼夏小姐啊,反正就算我嫁不出去爹爹也會養我。”隻要美人爹爹不嫌棄她就好,想到這裏,水辰舞無比得瑟的將白切雞大腿上的一塊肉撕咬進嘴裏。
無奈的武浩鋒這才明白,對於咱家郡主而言還是少說話比較好,他撚起一塊牛肉放在小人兒碗裏,引用穆王爺的一句話,郡主在長身體,所以廚房比較多做點肉的菜。
吃的無比歡樂的小丫頭,一手吃著白切雞,一手扒拉著碗裏的飯,突然一抹灰色的身影緩緩從後院走了出來,她抬起頭望著那抹身影,疑惑著。
那是個老者,隻見他一雙清明的雙眸也同時注意到了這個小人兒,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滿意的點點頭。
“等等,你是誰,我認識你嗎?”
老者停下腳步,他緩緩轉過身,望著身後的小人兒,撫須含笑道:“郡主不認識老夫,老夫認識郡主,看來郡主還是呆在穆王爺身邊會好一些。”
水辰舞不解的轉過頭,她站起身,走到老者身側,問道:“你好像很熟悉我?”
老者搖搖頭,清明的眸中閃過一絲淡然,他笑了笑,道:“老夫隻和郡主有過一麵之緣,老夫告辭了。”
望著老者跟著下人緩步走出王府大門,水辰舞微微眯起雙眼,這個老者的聲音為何那般熟悉,她努力在腦中收索片刻,尤記起五年前在小院中那一次,夢裏她就好似聽見過這樣的聲音,也是那個聲音將在鬼門關徘徊的自己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