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蕭然與合作(1 / 2)

空氣裏彌漫著酒的香味,沒有萎靡,隻有蕭條失落,隻有滿腔的痛惻心扉。

桌上除了幾個空瓶還有數十支裝滿酒的白玉瓶,白色的碎片在四周散著,那是一地心碎。

一聲清脆的瓶子落地聲,是桌邊的人宣泄心中那撕裂的痛楚,然後又拿起一瓶滿的灌了起來。逸出的酒順著唇角滑過下巴,他也不去理會,依舊猛灌著酒。充滿血絲的眼疲憊而空洞的看著前方,偶爾閃過嘲笑,心痛,失落,絕望。白玉般的臉隻剩下狼狽,沒有往昔的溫雅,連深情都被絕望所代替。

她無心的吻換來他的一句話:這樣我便不再放手了……

不放手又有何用!她終究愛的是冷焰,那一吻,那一句‘那就不要放手’,不過是憐憫。憐憫嗬!原來自己真的可憐到連感情都要施舍的地步嗎?沒有親情,愛情也沒有了……

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多麼令人發笑。

“樓望月,你別在奢望了,那不過是短暫的夢!她根本不會愛上你!”他嘲笑的說道。

執在手中的白玉瓶一抬,又是猛灌一口,窒息的痛感蔓延在心窩。

是誰說酒能解千愁?根本是騙人的,為什麼這酒不能讓他醉生夢死在隻有她的世界裏,好讓那些愁,那些痛都停止,都不見。

如果酒能麻痹自己的心該多好,那麼也許他能停止對她的愛。

可是事實是,他根本不能停止對她的愛,看她投入冷焰的懷中,看她愛戀的親吻冷焰,就像有一把無形的刀在淩遲著他的心。

曾經有人和他說過,隻有忘記是情傷最好的療傷藥。那時,他不懂得什麼是愛,更不曾愛過。他可以對那人的話一笑置之,他可以不在意那人的話。可如今,他知道了什麼是愛,他知道了愛一個人的心情,知道隻要她的笑容讓他做什麼都可以,也知道愛的刻骨銘心。

可是她不愛他,她愛的是冷焰。

失落,隻屬於他的失落。

即使是如此,她的一顰一笑都滲入骨髓,想忘也忘不掉,他如何能忘了她呢。隻要一想到要自己忘了她,那種痛比得不到她的愛,看她投入冷焰的懷抱還要痛。

若不能相忘,隻有深深的記住,記得她隻為他唱的歌,記得那她口中紫丁香的味道,記得混著美人酒與如夢的香氣,記得她說讓他不要放手的那個夢。

“似冰,我該怎麼辦?”

扔掉手中的酒瓶,他從懷中小心的掏出一個白綢製的香包。

白色的香包上繡著一朵紫色的小花,一朵隻有五個花瓣的花,那花的名字叫做紫丁香,是她命的名。

打開香包的活結,他將裏麵的東西掏出,是一縷墨黑的發和幾朵製風幹的紫丁香。

那縷墨黑的發是她的,是他在不醉居竹林小屋裏乘她醉倒的時候割下的。

如同至寶般的將頭發掬在手心,輕輕放在鼻間,傳來她一慣的淡香還夾著紫丁香的香味。

手微放低,他蝶般的吻落在那縷發上,好像吻著的是她。

握著發絲的手再放低些,停在了心口的位置。

他沒有繼續喝酒,隻是呆呆的坐在那,一動不動,喃喃自語。

“似冰……”

“似冰,你可知道……”

“我好愛你……”

“好愛……好愛……”幾分的蒼涼,幾分的心酸,卻是他心低最真的話。

“可是你不愛我呀……”絕望在他眼中浮現。

“沒關係……隻要”

“隻要……讓我陪在你身邊,隻要能看到你,就夠了”他這樣的對自己說,隻要那樣微小的滿足。

“似冰……似冰……”最後,隻模糊聽見他不斷的對著那縷香絲,叫喚著那令他魂回夢牽的名字。也許,隻有這樣,才能在夢中見到她,隻屬於他一個人的她。

窗子被風吹的作響,開了角的地方灌進了呼呼的冷風。

桌上的燭火被吹滅了,屋內一片暗然,使那桌邊的身影更加的蕭條孤寂。

條的,寂靜的屋內傳來細微的聲音,劃破那翻靜。

本該趴在桌上的人直坐起身,眼神淩厲的看著門口。

“出來!”音不高不低。

門口多了一名女子,隻見她手裏握著一隻白玉瓶,正是那劃破寂靜的原因。帶著強勁內力扔去的白玉瓶雖被她接住了,但內力的後勁卻使她虎口微麻,手下的袖口也碎裂了,那細微的聲音便是這衣袖的裂帛聲。

“不愧是紅塵樓的樓主,喝了如此多的酒也未醉,警惕一絲不減,連功力都非一般”女子似讚賞的說。

燈被樓望月重新點起,屋內頓時亮起。

紅衣,紅簪,她將白玉瓶隨意往地上一拋,一聲清脆。抬手攏下耳畔的發絲,露出一斷白玉生香的手和一隻通體血紅的玉鐲。展出一抹極為妖嬈的笑,豔紅的唇更為誘人,也隻有紅色適合這樣豔若火花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