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劍狂舞,在威力上完全比不上,但是速度上卻遠遠超越。
右劍斬向死亡之影的脖子,左劍切向他的大腿,在被格擋後,雙劍一轉,同時變招,方向卻互不相關,一劍刺向腹部,一劍卻撩向他的右臂。
頓時,鮮血飛濺。
斯巴達克斯的右劍,在一輪搶攻之下,竟然刺入了死亡之影的小腹。
但是……劍上,卻傳來不好的感覺,像是被什麼東西夾住了。
瑟奧克斯,張開血盆大口,狂吼著一步步向前,任憑劍刃穿透自己的腹部,這疼痛反而進一步刺激了他,讓他的軀體發揮出更加可怕的力量。
李煉已經準備好再次使用能力了,克雷斯的舉動卻阻止了他。
烏雲,裂開了一條縫,熾烈的陽光,從縫隙裏露出來,照射在克雷斯染血的軀體上。
他奮力起身,抓起自己的頭盔,利用光滑的金屬表麵,將陽光反射向死亡之影的雙眼。
一直在烏雲下戰鬥,他的眼睛無法適應這突如其來的強光,痛苦的眨著。
斯巴達克斯立即抓住機會,舍棄夾在死亡之影腹部的劍,撿起克雷斯遺落的武器,然後一劍斬斷了死亡之影的右手,同時一劍刺入他的胸膛,他擋住死亡之影另一支手的回擊,同時再一劍刺入他的心髒!
即使是惡魔,心髒被貫穿,也無法存活了。
對死亡之影而言,這是一種奇妙的感覺,熾熱的心髒,緊貼著冰冷的鋼鐵,每一次搏動,都能傳來那種徹骨的涼意。
一點都不疼,這種感覺,僅僅讓他覺得新奇。
然後,一劍,兩劍,三劍,斯巴達克斯掄起武器,像是砍樹一樣,砍入死亡之影的脖子,將強韌如鋼絲的肌肉盡數切斷,讓鮮血從頸動脈裏飛濺而出,在沙土地上,畫出不規則的圖形。
最後一劍,死亡之影的頭顱旋轉著擊飛出去,砸落在十米之外,紅褐色的眸子,永恒的凝視著卡普亞的沙礫。
他,到死時的感覺不是恐懼,而是不盡興的遺憾。
——
第一滴雨水,落在克雷斯身邊,他的意識卻已經沉入黑暗,無法感受這久別的涼爽。
暴雨傾盆而下,滋潤著看客們幹裂的嘴唇,天上的諸神終於被這鮮血喂飽,滿足的降下甘霖。
“巴蒂塔斯,看來第二場主將賽可以取消了。”白發執政官笑著說道,“諸神已經對這鮮血滿足了,觀眾們的熱情也是,倒不如擇日再戰。索洛裏恩,你覺得呢?”
索洛裏恩神色猶豫,頻頻看向競技場的入口,“我覺得……一切按閣下的意思辦吧。”最後,他還是說道。
執政官站起身,剛想致辭,卻被一聲鋼鐵撞擊的巨響打斷了。
西麵,索洛裏恩的角鬥士出場的地方,鋼鐵大門,被一道黑光斬成兩半,在半空中打著轉,砸落在競技場裏。
一個黑色的,充滿著濃重野獸氣息的身影,提著一柄巴掌厚的巨劍,穿著布滿倒刺的黑色重鎧,戴著畸形扭曲的黑色頭盔,不顧暴雨加身,走入了場地。
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黑色的劍士”。
“哈!比我還急,我喜歡!”戰鬼欣然一笑,推開大門,迎了上去。
兩名輪回者,完全不管被氣得臉色鐵青的執政官,在瓢潑的大雨中,在泥濘的競技場裏站定。
而競技場的另一邊,光之鷹臉色冷漠的看向黑色劍士的背影,胸口,手掌下,心跳比平時略快。
察覺到這一點,她發出微不可查的歎息。
因他而動搖,僅僅是一絲,對自己而言都是失敗。
他毀了自己的夢,毀了自己的軀體,毀了自己的世界,而自己,也毀了他的一切,讓其墮入永恒的狂亂。
即使兩人曾是最親密的戰友,最要好的朋友,甚至更深刻的關係,也不能改變此時兩人互相痛恨的事實。
而現在,自己,將永遠奴役他,永遠將其囚禁於身邊,直到讓他看到,自己所建立的,國。
——
Capua!ShallIBegin!!!這句話沒法翻成漢語,怎麼翻都沒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