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孝,能拜托你一件事嗎?”永平靜的對另一個男孩兒說道。
“什……什麼?”
“能讓我在臨死前保持自我嗎?”永接著說道,死亡來臨,他卻表現得異常平靜。
麗猛地抱住了永,大吼著,“我不許你死!”
“我不想變成那種東西……讓開……麗……”永幾乎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不,你不會,你是特別的!”女孩固執喊道。
她轉過身,張開雙手攔在孝的麵前,“我不許你這麼做,你……”
她的話停止了,她轉過身,看到永顫巍巍的從地上爬起來。
眼球已經變成了白濁一片,嘴巴大張著,充滿了對鮮血的渴望。
孝高高舉起棒球棍,帶著悲傷而複雜的情緒看著這個已經死去的“情敵”,他從自己手上奪走了自己的青梅竹馬,然後他現在死了,然後自己要親手再殺他一次……
沒有一絲竊喜是騙人的,當死亡近在咫尺的時候,人也會變得對自己誠實。
球棒將要揮落……
“不!你瘋了嗎?那是永啊!永怎麼會……”
麗瘋了一般緊抓著孝的衣角,她根本已經失去了思考能力,隻是認準了永的形體,認為那便是她的愛人。
也正是這個瞬間,頂著永的軀殼的喪屍狠狠一口咬下,孝的手慢了,於是,左手被咬到了。
“女人!”怒吼著把麗推開,孝瘋了一般抽回左手,任憑兩根手指斷在喪屍的嘴裏,他瘋狂的揮動球棍,把眼前的喪屍咋得稀爛。
然後,他頹然倒地。
“不!這不是真的,那是永啊!你賠我的永!你這個殺人犯!”
女孩兒蠻不講理的撕扯了孝的衣服,卻對孝血肉模糊的左手視而不見。
“你就那麼喜歡永嗎!”孝怒吼了起來。
“是的,是!我就是喜歡永,他比你溫柔的多!你一定是嫉妒他把?是吧!所以才要殺死他!”女孩兒歇斯底裏的喊叫著。
孝一言不發的起身,用完好的右手握著球棍,緩緩走向樓梯。
“等……等等!你要幹什麼?”那一瞬間,麗止住了淚水,慌張得問道。
“不需要你管吧?”孝冷冷的說道。
“不!……不,別下去!別丟下我!我……我不是有意那樣說的!我隻是……”麗咬著牙卻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別丟下我……其實我還是喜歡你的,別丟下我……保護我……我……我愛你啊,孝!”
那一刻,孝沉默著轉身,眼前青梅竹馬的女友此時卻顯得如此陌生,就在幾秒鍾前還大喊著喜歡永,卻為了自己的安危毫不猶豫的對他開口談“愛”。
那張嬌豔的臉在孝的眼中是那麼陌生,陌生的如同樓下隨處可見的喪屍。
他看著自己的左手,傷口已經開始發黑,慢慢向手腕延伸。
——自己也要變成那樣了吧?
——自己也要死了吧?
——都是這個女人!
——背叛了自己,害死了自己,最後還要搖尾乞憐的女人!
——這個該死的家夥!
——都是她的錯!!
他抬起頭,麵容扭曲猶如修羅,緊握著球棍一步步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