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小寶一聽,酒桌上的鬱悶一掃而空,對何仁一揮手:“走!”
在出租車上,他給張大飛打電話:“我和何仁去找陳教授,別讓章楠和劉昭昭知道。幫我照看下黃伯龍,別讓他做出出格之事。”心中確實黃伯龍借著酒意對劉昭昭“表白”孤獨寂寞之情。
到了學校,走近教學樓,遠遠看去,它就像一個幽暗的迷宮。灰色牆體的建築在昏暗的路燈下,樓前樓後又有高大的樹木遮掩著,極為靜謐,靜至陰森。
因為這棟樓專屬實驗樓,處在校內偏僻的一角,沒有學生願意來這裏上自習,人氣愈發冷落。
馮小寶走進大廳,不知哪個方向吹來一陣風,在這樣一個夏天的夜晚,他忍不住打了個寒噤,望著教學樓裏黑漆漆的走道,像是進入了一個暗無天日的地下室。
何仁搶前一步,走到大廳裏的一麵牆邊,摸到開關,把走道的燈全打開了。
大廳裏,過道裏,一片亮堂,馮小寶心底無懼了,開玩笑說道:“你對這裏比對家裏還要更熟悉吧?”
何仁靦腆一笑。兩人一起往裏端陳教授的實驗室走去。
快走到門口時,忽然聽到裏麵傳來刺耳的聲響,還有一股濃濃的酒味。兩人對視一眼,衝到門口,馮小寶先到,見門隻是虛掩,一把推開,又急忙閃身靠在門外牆壁上。
何仁直接走了下去,看清屋內情形後,回頭對馮小寶說:“沒有任何危險,是陳教授打碎了一個酒瓶。”
馮小寶大模大樣的閃身出來,彈了彈身上的牆灰,“我一點不害怕,隻是反應敏捷而已。”
一進屋,兩人就聞到熏天的酒氣。陳教授背靠著他們,還是坐在那張木椅上,對二人的到來,既沒表示歡迎,也沒馮小寶預想中的喜悅,隻淡淡的說道:“你們來的剛剛好。”頭卻一直沒回,像是對著桌上的圖紙自言自語。
書桌旁的地麵上,散落著啤酒瓶的碎玻璃渣,還有殘留的啤酒泡沫,顯然是剛打碎的。
馮小寶看了看何仁,兩人心中都在疑惑:眼前這種情形,表明陳教授剛經曆一場大喜或大悲之事,是因時空機而起嗎?
何仁走到陳教授身旁,問道:“陳教授,你沒事吧?晚飯吃了嗎?”
陳教授緩緩搖搖頭,不知是表示沒事,還是沒吃。側轉半張臉麵對二人,臉色焦黃,眼圈內步滿紅血絲,“你們把那台顯示器搬過來,還有那個黑匣子。”
馮小寶才留意到,在書櫃旁的地麵上,有一台19英寸的顯示器,沒有主機箱。顯示器後麵有個方方正正的黑色鐵皮匣子,大約有電腦主機箱的三分之一大小。
按照陳教授指示,何仁把顯示器搬到書桌上,接通電源。馮小寶把地麵玻璃渣清掃幹淨,站到一旁,看這一老一少兩個怪人搞什麼名堂。
何仁把黑匣子捧在手中,沉甸甸的,竟然找不到開口,看不到裏麵到底是何種裝置,仿佛是個實心體。四個麵,清一色烏黑的鐵皮包裹著,分不清上與下。
唯一不同的一個麵,有一個不大的小孔,能扯出一根帶著插頭的電源線。緊挨著小孔,有兩個USB接口以及其他幾個不同類型的插口。
陳教授看向了馮小寶,靜如死水的臉上,浮現了波瀾,他想壓製住興奮之情,但激動的心態仍然顯露,“把時空機拿出來吧。奇跡即將誕生。”
何仁說:“陳教授,你是想通過黑匣子,把時空機與電腦顯示器連接起來嗎?”
陳教授哈哈笑道:“就是如此。”
“為什麼?”何仁猜不透這黑匣子到底有何功用。
陳教授讚許的目光看著何仁,被何仁猜中想法,他覺得很高興,這是知遇之恩般的情懷,“我思索了一天,腦子裏不斷回想著時空機的構造,可是越想越累,就像鑽進了一個迷宮,找不到出路。我快被這種思想折磨瘋了。我就出去買了一瓶啤酒回來,以酒解悶。沒有開瓶器開酒,我用一雙筷子撬,以力借力,把啤酒蓋撬掉。在撬啤酒蓋的過程中,我忽然想到:能否借助外物來開啟時空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