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未語先笑:“妹妹,朕來晚了,好生熱鬧。”荏苒笑著福了一福:“不晚不晚,皇兄賞光,什麼時候來都好。”說完就攙著祺太後坐下。祺太後拉著荏苒的手道:“哀家今日聽說有一塊極好的墨玉在這兒,拿來瞧瞧。”說完眾位全部看著靚芊,靚芊微微上前,行了一禮。祺太後盯著她頭上的墨玉簪笑道:“真是極品,饒是哀家見了這麼多奇珍異寶,這麼好的墨玉,今兒還是頭一遭見呢。”靚芊淡淡一笑:“母後還有什麼沒見過的,就別拿女兒開玩笑了。”太後慈愛的問道:“今日有什麼好的珍寶?”皇帝也是側過頭說道:“是啊,拿出來給朕與母後瞧瞧。”素來集珍宴都是公主操辦的,皇帝與太後是不參加的,不是不來,隻是沒有這個規矩,但今日卻來了。荏苒走到集珍台,一一為太後和皇帝做解說,二人微微點頭。待講到姣嫻郡主的夜明珠時,荏苒語氣略帶羨慕:“這稀世夜明珠乃是姣嫻郡主帶來的寶物,真是滿堂生輝啊。”太後略偏過頭瞧了瞧,皇帝張口道:“朕記得前年西域進貢了一顆約有這個兩倍大小的夜明珠,叫兼涼茗雪,據說可以在夏日變的冰涼,放在茶杯裏可以使茶變的極其清香,冬日裏便會和雪一般的顏色,母後送給了二妹妹呢。”靚芊微微點頭:“現如今兒臣將母後送給兒臣的夜明珠放在馬車內,連燈也不用點呢。”姣嫻郡主心下十分氣憤,卻是敢怒不敢言。
荏苒將靚芊那串粉珠碧璽拿來給太後,太後略端詳了一下:“這是芊兒自己養的珠蚌產的粉珠吧,還有這粉碧璽,當真難得,當然,最難得的要數粉碧璽上的八卦,是芊兒親手刻的呢。”荏苒翹起嘴:“母後,饒是這樣,還有人說這碧璽是假的呢。”太後微微蹙眉:“假的?”姣嫻郡主輕微抖動,冷汗直流。荏苒點點頭,指著那顆刻著離字的碧璽,忿忿不平的對太後說:“母後您瞧,就是這一顆。”皇帝和太後麵上陰沉不定。林平侯趕緊上前:“公主說的是,小女的確是沒什麼眼光,竟將如此好的碧璽看成是假的。”靚芊勾起嘴角,這麼簡單就想把事情揭過去,但當下也不言語,使了個眼色,梁王立刻站出來走到太後跟前:“母後您瞧,這吳公子獻的寶物也是難得呢。”太後麵無表情的朝梁王手上的兵符看去,和皇帝二人雙雙變色。皇帝突然冷笑一聲:“哼,吳國公,你的好兒子好兒媳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啊。”皇帝這句話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林平侯剛想要站出來為女兒辯解,誰知太後冷冷說一聲:“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也該好好管管。”言下之意便是和林平侯無關,林平侯立刻把到了嘴邊的話往下咽。皇帝突然一拍桌子,滿堂皆屏氣斂神,皇帝大喝一聲:“你夫妻二人是嫌我離朝廟宇太小,容不下你二人是嗎。”除了太後荏苒靚芊,其餘眾人皆跪下,吳曉辰一個勁兒的磕頭:“臣不敢。”姣嫻郡主也是伏在地上一動不敢動,大氣不出。皇帝沉住氣:“看在你們父親的麵上,暫且饒你們,隻是,林姣你如此膽大妄為,如何管理家宅,這個郡主就別當了,降為妾侍吧。”林姣立刻呆跪在那裏,林平侯和吳國公卻是鬆了一口氣,不顧林姣哭的肝腸寸斷,大家就都散了。
靚芊剛要回到自己房間,卻被最後一個走的程沐陽攔住,靚芊微微蹙眉,荏苒已經先回去了,下人們都去整理東西,這裏竟然隻有他二人。靚芊剛想繞開他,誰知程沐陽笑著說道:“很漂亮。”靚芊轉過去,勾起嘴角,行了個禮:“還要多謝曄王殿下了。”程沐陽就一直盯著她看,十分癡迷,靚芊被他看得麵色微紅:“既如此舍不得這簪子,何必送給我。”說著就要取下來,程沐陽一把拉住她的手:“若不送給你,不過是廢物,可若是戴到你發間,那才是寶物。”靚芊笑得十分溫柔,可是突然隻覺得眼前暈暈的,仿佛要暈倒,靚芊隻以為自己是太累,想先回去休息,隻是程沐陽在這裏,若是告訴他,他免不了又要擔心,所以靚芊微微行禮:“我要回去休息了,曄王殿下請回吧。”此時靚芊已是強撐了,她不得不為自己搭了一脈,過了良久,她突然吐了一口血,那血烏黑烏黑,將程沐陽嚇了一跳,連忙上來扶她:“芊兒,有沒有怎麼樣。”靚芊冷笑一聲:“花氏好計謀。”說完虛弱的在程沐陽耳邊說了什麼,程沐陽臉色煞白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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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計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