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進行到一半,皇帝淡淡道:“總是看歌舞怪沒意思的,眾位可有什麼提議麼?”姣嫻郡主站起來行了一禮:“皇上,姣嫻有一個提議。”皇上饒有興趣的看著她:“哦?說來聽聽。”姣嫻郡主隻是淡淡的一笑:“不如,由在座的各位小姐,宗室女子抽取花箋,花箋上寫上要表演的節目,抽到什麼便表演什麼,不知可好。”皇帝身邊的月妃十分喜歡熱鬧,當下就回答:“皇上,姣嫻郡主的提議很好,依臣妾看,不如就這樣吧?”皇帝也笑著點了頭,讓人下去準備了。不多時,就有太監端了一個帶有詩文的淨瓶,裏麵放著許多的花箋,約摸也有二三十個。皇帝大聲道:“可有哪家小姐自告奮勇,先來抽取。”殿上靜悄悄的,沒有人出來,就在大家以為要冷場的時候,刑部侍郎的女兒甄沁言先出來,福了一福:“皇上,小女先來吧。”說著走上前去抽取了其中一支花箋,遞給旁邊的太監,太監尖聲叫道:“請小姐作畫一幅,並題有關中秋的詩一首。”甄沁言聞言走到旁邊的桌子那,提筆還未畫。皇帝點點頭:“那在甄小姐作畫的間隙,還有哪家的小姐要上來呀,今日可是一個都不能逃過啊。”說完又笑了笑。吳暖曉輕輕上前抽取一隻花箋,旁邊的太監道:“請小姐做霓裳一舞。”吳暖曉不著邊際的笑了一聲,下去換了衣服,再上來的時候讓人眼前一亮,長長的水袖,束腰的裙子顯得腰肢的一動一舞都充滿風情。她甩開袖子,踏著節奏,先轉圈,這舞蹈的一大特點就是在剛開始的轉圈上,當年靚芊十二歲的時候連著轉了一百多圈,三步一轉,轉的人心腸都柔化了,今日吳暖曉硬撐著轉了四十多圈,就開始跳了,舞步沒有了剛開始的輕盈,卻還是勉強跳完了一曲。當時看到靚芊跳舞的不過就是幾位國公和王爺及其家眷,並沒有太多人看到,所以便有很多人稱讚吳暖曉,她心下有些飄飄然。這時甄沁言的畫也做好了,但是出彩的卻是她的詩,讓別人讀起來口角噙香,回味無窮,在她二人回到位置上的時候,荏苒站起來對皇帝道:“皇上,看到吳小姐如此出色地舞姿,臣妹有一事相求,還請皇兄成全。”皇帝心情仿佛很好:“妹妹直說便是。”荏苒說著瞧了一眼吳暖曉,道:“吳小姐一項與臣妹十分和睦,想她上次也與芊兒討論那七弦古琴時很是親密,所以…”荏苒故意提起那次七弦古琴的事,讓吳暖曉麵上十分的尷尬,荏苒卻是不管她,繼續道:“所以臣妹也想為吳小姐保個媒,這吳小姐和容國公家的四公子可謂是郎才女貌,皇上何不借這個機會促成一段大好姻緣呢?”吳暖曉和陳炳燁都是心下一驚,但這個時候,誰也不好說什麼,陳炳燁卻是站起來大聲道:“臣惶恐,怕是配不上吳小姐吧。”說著看了一眼吳暖曉,示意她也說說話。皇帝看著兩個人,越發覺得有戲,當下便說道:“誒,陳公子少年英勇,朕也覺得吳小姐乃你的良配,不必推辭,就這麼定了。”陳炳燁還想要在說話,但是被容國公死死拉住,皇帝的金口都開了,還容得你置喙麼。
事情說完,宴會繼續,而吳暖曉和陳炳燁都悶悶不樂的,特別是陳炳燁,臉簡直要扭曲的變了形,卻還要裝著一副開心的樣子。
接下來卻是再也沒人肯上去了,皇帝掃視一眼:“姣嫻,既是你提出的,那便你來吧。”姣嫻郡主聞言站起來緩緩上前,與那太監交換了一個眼神,抽取了一支花箋,上麵是寫的是為在場最漂亮的女子畫一幅美人圖。靚芊聽完心裏冷笑道:原來她打得是這個主意。姣嫻郡主篤定靚芊肯定容貌醜陋,否則誰會帶十幾年的麵紗,太後說的絕世傾城,想必一定是個幌子,特別是程沐陽在場,若是看到如此容貌不好看的靚芊,還會娶她嗎,自己如此美貌,不怕程沐陽不答應。其實姣嫻郡主心裏也沒底,隻是剛聽到那些小姐也是這麼想的,所以心下肯定了幾分。姣嫻笑了笑:“最漂亮?那肯定是二公主了,不知道二公主肯不肯給小女這個麵子,若是公主不肯,那小女今日就不畫了。”太後坐在上麵,怒聲道:“芊兒如此美貌,豈是你等凡人能看的。”姣嫻郡主看太後如此惱怒,心下更確定了:“太後娘娘,公主如此美貌,若是一直遮著麵紗,豈不是黃沙掩了珍珠之光華?”太後被她堵的說不出話來,靚芊垂下水靈靈的眼睛道:“母後,您說過兒臣十七歲便可以拆下麵紗,早幾個月沒關係的。”姣嫻郡主以為她被自己逼得走投無路了,心裏越發開心:“那就請公主拆下麵紗吧。”靚芊嘴角勾起一抹懶散的笑容,抬起羊脂玉似的手指,輕輕將麵紗拿下。眾人皆伸長了脖子等待這位十六年來不露麵的公主現出真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