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可以告訴本君你到底要本君幹什麼了罷”

她不緊不慢地說出這句話,腳下步子微轉已然來到了軟塌旁,紗裙的下擺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線。坐下,軟塌傳來的柔軟使她不由得放鬆,懶懶地靠在那裏。

司法見此隱隱歎息,抱拳道,“上神雖是感到有興趣,但恕下仙無可奉告。”說罷便要離開。

的確,這個結界從裏麵出去是完全暢通無阻的。外麵的人進不來,隻有裏麵的人能出去——但是,司法你到底要搞什麼鬼,故意給自己送那封信,故意來到這裏引起她的注意,又故意給自己看這個卷軸,最後,就這麼走了?陌畫眼裏閃過幾絲刹那的迷茫,她站起身拂袖而怒,“司法,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別把本君當傻瓜一樣。”司法停住了,轉過頭看向她,眼神裏帶著憐憫。似乎自己下一秒就要死去一般。陌畫雙肩顫抖著,瞪著司法。她平生,最討厭有人如此看她。

“這有關於上神的那個劫難。身為掌管命格的仙。恕下仙…無可奉告。”依舊是這句話結尾,引起她注意的是前一句。什麼叫,關乎於自己的劫難?如果能找到君華,這點劫算得了什麼?!心中怒氣縈繞,看著司法離去,她整個人如同斷線的木偶摔在軟塌上,眼瞳裏隱約是疲憊。頭腦在這瞬間忽然冷靜下來,她細細琢磨了一遍剛剛司法說的話。關乎於劫難,憐憫的神色,這件事和自己的劫難有關聯?她蹙了眉,眉間的肌膚皺成了川字。君華…你是怎麼想的?自袖子裏拿出一支白玉簪子,食指靜靜摩挲上麵的花紋,低頭苦笑一聲。君華,我不生你氣了。你回來,好不好?

突感勞累,額頭也開始疼痛起來,她幹脆躺在側殿的軟塌上,輕揚手喚道,“阿月,給本君把那些還在正殿的仙全部請走,本君要睡覺了,不可受到打擾。”看來,要弄清楚還得去一趟瓔落仙子那裏。預知的能力……她陌畫一直不喜歡。

外邊侯著的阿月應了一聲,然後傳來窸窸窣窣離開的腳步聲。陌畫將白玉簪子小心翼翼地收進袖子,回身躺到白玉榻上合上了眸。

君華。你說,我會不會在夢裏見到你?

卷翹的睫毛輕顫幾度,最終歸於沉寂。

——

混沌一片,不見深底。神識大開,四周卻是死寂般的冷。

這是一個夢,她猛然意識到。可為什麼夢裏會出現這樣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鬼地方。都說夢是一個人的潛意識中存在的真實——難道她陌畫內心裏卻是這個樣子麼?相由心生,這世界像是感受到了她的情感,虛無中淡淡雪色縹緲而來。

陌畫伸出手,心念微動間那一抹雪色已然出現在自己指尖上方,低眼看去,瞳孔映出點點冷芒。

雪……?

有些黯然地側過頭。雪雖是純潔無暇霜月冷意的象征。但,在這個虛無空寥的地方。雪,也代表著寂寞孤獨冷漠罷。……自己的神識深處,原是這個模樣。

以前還有君華在,至少不那麼寂寞。現在,連君華也走了。她淡淡苦笑一聲,這世界,倒是沒有什麼她陌畫在意的事情了。

像是沒有了力氣,手臂無力垂下。玉足本該踩在黑暗之中穩穩立著,瞧著自己的身體從足開始化為輕沙。她輕輕抬頭,這是要醒了的前兆。

——

陌畫捂著額頭坐起,如果沒有人打擾她必不會這麼早醒來,即使已經是神之軀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也沒有什麼大礙,但是君華不在她也沒什麼事可以做——她猛的一驚,這個男人,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原來如此高…陌畫揚眉微微抬起下顎看向不速之客。

瓔落?

她怎麼來了。陌畫疑惑地掀開帷帳,看人在殿下好整以暇的抱胸而立。眼波微轉勾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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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不能少於原章節太多於是隻好刪了重發。我十分難過地問一下,為什麼人這麼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