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界堡裏有自己的規則,也有節假日一說。在特定日子,這裏的鬼魂是可以返回陽間的,凡人大多衝撞的就是從這裏返回陽間的鬼,少數才會衝撞的孤魂野鬼。
第十二站蓮花台,這是地藏王在地獄講經說法的寶座蓮台,就算成了鬼魂,隻要真心向善,放下欲望,感受佛法的普照,也是能往生了西方極樂世界,化作朵朵蓮花飛出地獄,直升天界。
第十三站就是還魂崖,也就是我們知道的孟婆湯的地方奈何橋。奈何橋的旁邊就是三生石。三生石記載著每個人的前世今生,石身上的字鮮紅如血,最上麵刻著四個大字“早登彼岸”……
今生已知前生事三生石上留姓氏不知來生她是誰,飲湯便忘三生事。
“真的有前世今生嗎?”
“當然有。”劉怡沒有猶豫的點頭“既有鬼魂投胎怎麼沒有前世今生。”
鄒陽再次好奇:“那有沒有鬼魂投胎不喝孟婆湯的。”
“也有啊,為了下輩子再見今生最愛,可以不喝孟婆湯,但是必須跳入忘川河,在陰冷的喝水裏等上千年才能投胎。千年之中,會看到今生最愛的那個人一次次的從橋上經過,看著她一遍遍的喝下孟婆湯,一遍遍的忘記,千年後若心念不滅,還能記得前生事,便可重入人間,去尋前生最愛的人。隻是那個時候,怕前年千的那個愛人早已不記得當初相愛的他了。”
說道這個的時候,劉怡忽然的心口一酸,好似重重的有什麼東西打在心上,疼,很疼。
鄒陽正聽的入迷,忽然感受到身旁劉怡的不對勁,趕緊停下腳步,焦急道:“你怎麼了?”
“我……。”劉怡剛張開口,就看到眼前一黑,伸出的手還來不及抓住鄒陽的衣服,就那麼直直的摔了下去。
“劉怡——”
茫茫的無邊黑暗中,大片大片的開滿了紅色的花朵,如血般的顏色,幾乎要淹沒掉彷惶的劉怡。
緊接著畫麵一轉,是一片波浪洶湧的河麵,黑漆漆的河麵上仿佛有無數的眼睛在觀看著。
“為什麼忘了我,為什麼忘了我,為什麼忘了我——”
一聲聲的喊聲帶著怨氣帶著怨恨,如唱誦般一波波的衝擊著劉怡的耳朵,“是誰,是誰,你是誰——你是誰……。”
鄒陽忙按住手腳亂動的劉怡,大力的呼喊著:“劉怡,劉怡,劉怡你醒醒,你醒醒……。”
“鄒陽?”劉怡茫然的張開眼睛,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被子,還有笑眯眯的醫生。
“做噩夢了?”年輕的醫生笑嘻嘻的看著休息床上的劉怡,走過來伸手拿著聽筒按了按她的胸腔:“沒事了,剛才怕是這段時間的軍訓太累才會昏厥,回去後讓家人好好給你補補。”
鄒陽點點頭:“謝謝醫生。劉怡,你剛才嚇死我了,怎麼好好的說暈就暈。”
劉怡挨著鄒陽的手坐了起來,臉上還有一些慌神,原來是個夢啊。
鄒陽看著麵色依舊有些發白的劉怡:“現在能走嗎,要不要再躺一會?”
劉怡搖搖頭,掀開被子從床下下來:“不用了,已經好了。對了你的傷讓醫生看了嗎?”
鄒陽指了指被放在一邊的小袋子:“看了開了寫活血化瘀的藥和擦的藥酒。”
“那走吧,這會回去怕同學怕都是睡著了。”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男女宿舍的交叉路,鄒陽躊躇了一會拉住劉怡的手臂。
“還有什麼事?”劉怡抬頭。
“沒事,就是想告訴你,你今天很漂亮。”
劉怡愣了愣,手輕輕撫上我握過的地方,看著臉色微紅急急離去的鄒陽,嘴角輕輕的笑了笑。
第二天,清江中學門口。
“夏海,你怎麼來了。”劉怡沒想到一下車就看到了站在校園門口,玉樹臨風的夏海。
夏海聞聲揚起一抹燦爛的笑,迎上跑過來的劉怡,態度自然的把她散落下來的幾縷發絲別回耳後:“今天我沒課,知道你今天回來,反正無事就過來看看你有沒有曬成小黑人。”
劉怡衝他調皮了的笑了笑:“那你瞧著小黑人了沒?”
夏海歪著頭,一手盤胸一手摸著下巴,故作認真的打量著:“嗯……黑了點……不過顯得更健康,也更好看了。”
“哈哈……。”劉怡心情很好的笑著,眼光下,男的俊女的俏,閃花了好些人的眼。
“那不是八班的劉怡,那個男生是誰啊,好帥啊。”
“是不是她男朋友啊,兩人看起來好親昵啊。”
“就是啊,剛才還給她弄頭發,好羨慕啊。”
鄒陽臉色陰沉的聽著旁邊的議論聲,剛才一下車,他就找她的身影,想問問要不要坐他家的車回家。沒想到這麼一找竟然看到她對著一個男人花癡一樣的笑著,沒錯在他看來就是花癡一樣,至少她就沒對他這樣燦爛笑過。
夏海極其自然的拉起劉怡的手:“走吧,我們先去買菜,路上跟我說說軍訓有沒有碰到好玩的事情。”
她和夏海之間住在一起,情分上似戀人也似兄妹,因為對於一些簡單的肢體接觸,兩人都已經習以為常了,隻是在旁人眼中這樣的公開舉動卻有了另一種不同的看法。
鄒陽就是其中的一個。
“劉怡。”鄒陽大步走了過去,站在劉怡他們麵前。
劉怡轉過頭看到臉上還淤青未消的鄒陽,笑了笑:“咦,你家的車還沒來嗎?”今天不上課,加上明天星期六天,因此有三天的假期,大部分學生都回家住。
“他是誰?”鄒陽沒有回答劉怡的問題,而是直直的看著夏海,眼裏有著濃濃的火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