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會結束後,劉怡不習慣帶妝睡覺,因此在大家都窩在宿舍聊的熱火朝天的時候,她端著臉盆獨自前往洗手間。
要去洗手間就必須經過一條長長的空中走廊,在空中走廊上可以看到部隊大部分的景致。夏天的月亮一向特別亮,就算這段空中走廊沒有電燈也無損劉怡看路。
就在劉怡走完走廊時,一個人影迎麵走來,正是請假了幾天的肖班長。
劉怡看到上級,反射性的立正姿勢報道:“班長好。”
清亮的聲音在夜晚顯得尤為的響亮,可是對麵的肖班長卻像沒聽到沒看到般的轉個彎下了樓梯。
劉怡有些懵,部隊裏下級問上級安,就算不回應一般也會點個頭,像今天這樣直接被無視還真是第一次碰到。
摸了摸鼻子,劉怡有些鬱悶的癟了癟嘴。走進廁所,伸手擰開水龍頭,看著嘩嘩了流出的自來水,劉怡忽然一個激靈。
剛才肖班長的右手上好像拿著一把……槍。
在部隊不是每個戰士都能配備槍支的,在練完射擊後都要如數的放回倉庫,而那些能佩戴槍支的戰士,也不會隨意的拿在手上行走,都是帶著槍套別在腰間上用衣服遮蓋著的。
像肖班長這樣大晚上拿著槍支行走,是不正常的行為。
想到這,劉怡背上忽的一冷,也不顧得洗臉匆匆跑到空中走廊上,借著月光努力的尋找下樓的肖班長。
好在此時大院內戰士們都已經回了宿舍,除了那孤零零的舞台架,沒有別的東西在場地上。終於在劉怡要下樓查看的時候,肖班長穿著短袖軍裝的身影慢慢的出現在了空地上。正如之前劉怡看到的那般,右手垂著拿著槍支,背部挺直,帶著近乎操練的步伐,朝著防哨營房前進。
‘肖教官這兩天生病了,請假了’
‘二樓男廁所,發現裏麵的哭聲沒了’
“糟了,肖班長肯定沒聽我的話,去了二樓廁所。”劉怡用力的跺了跺腳,此時最緊要的就是找人去阻止,最好把肖班長捆綁起來,防止自殘行為。
劉怡看了看值班室的燈,再也不遲疑的拔腳跑了過去。四五分鍾的路程,硬讓她跑的兩分鍾就趕到。
“咦,你不是那個表演唱歌的小姑娘,你有什麼事情?”值班的戰士看到氣喘籲籲出現在值班室門口的劉怡,好奇道。
劉怡手巴拉著門框,喘著大氣喊著:“快,快——快叫一些人跟我走,肖班長要自殺……。”
“什麼?自殺?”值班的戰士噌的站了起來,一臉震驚:“小姑娘,這消息是從哪得來的。”
劉怡努力的順好氣,滿臉焦急:“他手上拿著搶,去了防哨營房的二樓男廁,那裏曾經自殺過一個戰士,現在那個戰士來索命,你趕緊找幾個人去阻止。”
值班戰士一臉古怪的看著劉怡,若之前他還焦急,現在聽了一番劉怡神神叨叨的話,他反而感到啼笑皆非。”索命?小姑娘,我看你是小說看多了,這世上哪有什麼鬼怪。沒事,沒事的,你回去睡吧。”
說著人有坐回椅子上,不再搭理劉怡。
“我說的是真的,要是去晚了就來不及了。”
隻是對方還是一臉不溫不火的看著她笑,仿佛她就是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
劉怡又氣又急,也顧不得軍規,衝著那拉警報的儀器跑去。
劉怡的舉動讓那值班戰士嚇了一跳,猛的跳起來一把拽住劉怡的胳膊就往外拖:“哎……我說你這孩子怎麼回事……這是你能動的嗎?你給我出去……立刻給我出去。”
“你放開我,放開我。”劉怡手腳並用的掙紮著,無奈力氣太小,對方不痛不癢的就把她拎到了門口。
值班戰士怒氣衝衝的對著劉怡吼,若真讓她按了下去,她一個學生拍拍屁股走了,他這個當值的就要受處罰了。
“我說你孩子,怎麼一點都不懂事,那警報是能隨便按的嗎?。”
劉怡揉著被拽的生疼的胳膊,正要再次闖進去的時候,一聲沉悶的槍聲忽然響了起來。
“砰”
劉怡像被定住了般,臉色唰的白了下來。正攔著劉怡的值班戰士也是一陣發顫,好在是訓練有序的戰士,趕緊的拿出身上的對講機,呼叫附近放哨的戰士,然後又迅速的發出特定的警報。